二十闭上眼睛装睡。
慕锦进来以后,没有说话。
她本想,他看一会儿应该走了,谁知过了许久,也没有响起再开门的声音。她心里发毛,这二公子不会又要找茬了吧。
她拉拉被子,翻过身子背向他。
他笑了一下。
只有骨子里流淌坏水的二公子,才能以一声轻笑,吓出她一身冷汗。
他说:“你是东西二财的食粮。病死了会影响口感。记得养病。”
二十:“……”感觉二公子才是有病的那个。
遇上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主子,她除了装傻,别无他法,只能继续睡了。
本就晕乎,也就真的睡着了。
小十说,二公子那天谈成了一桩大生意。
十一送大夫出去,途中正好遇见了心花儿怒放的二公子。
二公子询问为何请大夫。
十一如实回答。
听到二十病了,二公子更是喜上眉梢,说:“我去看看她死了没。”
十一费解。
不过想想,那个缠绵病榻的妻子,二公子懒得过问。愿意亲自探望二十,权当是别样的关怀了。
同时也说明,二公子那天谈成的生意不是普通的大,而是天塌的大。
——
二十在掩日楼养病,足不出户。
慕锦态度模糊,走在杀或不杀的边缘。
几天过后,二十觉得这样躲藏也不是办法,二公子想要杀她的话,深夜给她一刀,就一了百了。
关于绣帕的事,二十没有其他的售卖途径,决定再找刘大娘谈谈。二十出了掩日楼。
寸奔这天回来。
慕府正厅向西,是二公子的居处。走上一段小路,到了路口。北望,由近至远,只见一座花苑,一座掩日楼。向南,是苏燕箐所在的泽楼。崩山居在深潭之后,屹立慕府最南。
寸奔此时正是到了岔口。
缃色衣裙的女子走出了花苑,向他粲然一笑。
寸奔看了眼她的腰牌,“六姑娘。”
她曲膝行礼,“寸奔公子。”
二公子的妾室侍寝,寸奔记得的不足五人。小六正是其一。
一至五都已经不在了,小六成了排号最早的女人,少不经事,天真烂漫,样貌远比年纪小。二公子说,她是这群女人中,最没有心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