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坦然面对死亡。
但就是。
太疼了。
她支撑不住,蜷缩在地上,死死地咬着唇,嘴里却还是泄出一声声的哀嚎。
宁时雪蹲在她面前,指尖祭出一张符箓,想稍稍减轻她的痛苦,不想七公主抓住了她的袖子,疼的声音颤抖,“皇婶,你通阴阳,我死后,会不会下十八层地狱。”
“不会。”宁时雪回答她。
谢落唇色已经变得乌黑,身体忽冷忽热,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她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皇婶,下辈子……我可不可以不生在帝王家。”
意识混沌的最后,谢落感觉到有一只手,带着温暖的力量,抚在她额头上,“想生在帝王家,需要极大的功德,下辈子,不好说。”
谢落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
她好像丧失了听觉。
周围的一切感官,都消失了。
她不疼了。
死了吗?
原来死亡,一点都不疼。
根本就不可怕。
…
一天时间。
大理寺便查明了中毒考生的生活轨迹。
“回禀君上,中毒考生无一例外,皆是住在陆家经营的客栈,吃食也是客栈提供,臣已将陆家人捉拿归案,请君上裁决。”
大理寺卿禀报道。
“是陆貅?”谢照眸色复杂。
“正是。”大理寺有理有据道,“未曾中毒的部分考生,由于家境实在贫寒,连客栈都舍不得住,只住在免费的草舍或是道观里,故而能逃过一劫。”
言下之意。
更加笃定了陆家下毒害考生。
可,陆貅有什么理由下毒?
“将陆貅提来,朕要亲自问。”
“啊?”大理寺卿一愣,提来?
不是丢诏狱审了,直接处决吗?
陆家犯这么大的事,大理寺都准备好要抄家了。
“有问题?”谢照凝眸。
“没,臣这就去提人。”
此时陆貅已经被丢到诏狱里去了。
不过,因为他也算老熟人,所以诏狱的锦衣卫,暂时没为难他。
“陆兄,这次你又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张波靠在牢门外问他。
“不知道。”
陆貅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行吧。”张波笑道,“看在你跟我们锦衣卫也算有过交情的份上,狱中的弟兄暂时不会对你用刑,但若是上面的命令交代下来,你也别怪兄弟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