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大,但秦歌却听到了,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支那”原本起源于梵语,但在甲午战争之后,岛国开始使用这个词来蔑称华夏,印尼则是在“九三零屠华”事件之后,由独裁总统苏哈托正式确定了用“支那”这一侮辱性名称来称呼华人的官方规定。
几十年来,无论是印尼人还是当地华人,都已经对“支那”这个词习以为常,特别是年轻的印尼华人,他们根本不理解这个词在历史上承载着怎样的涵义。
秦歌作为根正苗红的华夏人,当然不会容忍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于是在他心里,眼前这个新来的荷官已经是个死人了。
阿兹还不知道已经祸从口出,轻蔑的看了秦歌一眼,也不说话,手臂随意一挥,桌上的三颗骰子就飞进了骰盅,紧接着骰盅就犹如穿花蝴蝶,上下飞舞起来。
他的手法确实很强,看似不紧不慢,但骰盅里的三颗骰子却仿佛瞬间变成了三十颗,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时而错落,时而同步,一般人打死也不可能听出点数来。
不过,秦歌根本不在乎这些,又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又叫服务小姐送来了一杯酒。
片刻后,阿兹把骰盅扣在骰盘上,鼻孔朝天的看着秦歌说:“请下注。”
明眼人都看出他是赌场招来对付秦歌的高手,虽然很不情愿,但赌客们却不敢再下注了,输钱事小,得罪了赌场可就完蛋了,但他们也不愿意走,都很想知道,秦歌和阿兹之间,到底谁输谁赢。
秦歌看都不看,随手就把面前的五万筹码再次推到了数字“4”上。
赌客们顿时不可思议的看向秦歌,心中同时想着,这个年轻人是疯子吧!一把赢了五十倍还不知足,竟然还想赢五十倍,五万的五十倍是多少?二百五十万!还是美金!换算成印尼盾就是三百多亿,天呐!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
与赌客们的感慨不同,在秦歌再次押注在点数“4”上时,阿兹的脸色就变的极其难看。
他这次确实摇出的还是“4”点,手上也用了真功夫,虽然不到十成,但也足以摆平一般赌术高手了,没想到秦歌又押了个正着,一想到自己作为镇场高手一上来就让东家输了二百五十万美金,他心里就恨不得把秦歌生吞活剥了。
但是,人家已经买定离手,他不管多么不情愿,也得揭盅。
果然,盘子上的三颗骰子还是一、一、二,四点,赔率1:50。
周围的赌客们一下子就疯了,激动的声音引来了许多围观者,当后来人知道一个年轻人连赢两把,赌本在几分钟内从一千变成了二百五十万之后,目光纷纷看向秦歌,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这其中还有刚刚输了个精光的宋嫣然父亲。
二十五块金灿灿的筹码堆在秦歌面前,看的宋嫣然父亲一连咽了好几口吐沫,恨不得扑上去全吞进肚子里去,他父亲当年来到南洋,打拼了半辈子也就给他留下十几万美金的遗产,二百五十万,在他的梦里都没有出现过。
这时,秦歌也看到了他,便起身笑道:“伯父,你来了,玩的怎么样?”
宋嫣然的父亲表情讪讪,搓着手道:“运、运气不好。”
“这样啊!那这些筹码你拿去吧!”
一句话,不但宋嫣然的父亲愣了,场间的所有人都愣了,因为秦歌指的是自己面前所有的筹码,他竟然把二百五十万美金随随便便就送人了,除了疯子,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刺激
宋嫣然的父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结结巴巴的问:“秦、秦先生,你是……是说……把这些筹码都……都给我?”
“没错。哦。对了……”秦歌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那个一直站在阿兹身后没有离开的美女荷官道:“你们这里有贵宾室吗?”
美女荷官愣了愣,说:“有的,先生。”
“那好,我刚才看见这里有人在用现金玩儿,我也喜欢现金,所以麻烦你把我的筹码全都兑换成现金送到贵宾室来。”
美女荷官看了眼阿兹,见他神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就知道秦歌要倒霉了,赢了那么多钱还不知足,居然还想继续,贪心不足蛇吞象,到头来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能活着走出赌场就算命大了。
跟着美女荷官来到贵宾室,很快就有人送来两个大大的皮箱,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美金现钞。
从这些现钞出现的那一刻起,宋嫣然父亲的眼睛就再也没离开过。
二百五十万的现金,跟二百五十万的筹码完全是两个概念,一沓沓崭新的纸钞摞在一起,其视觉冲击力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看着宋嫣然父亲的样子,秦歌笑了笑,直接叫了一瓶酒,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自斟自饮。
开赌前,秦歌对宋嫣然的父亲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发誓永远不再赌博,这些钱就是你的;如果你坚持要赌,无论赢多赢少,钱还是你的,但要是你输光了,你的女儿就是我的了,明白吗?”
宋嫣然只犹豫了不到五分钟,眼睛就红了,这里是赌场,有二百五十万或许就能赢两千五百万,为什么不试一试?就算手气不好,及时收手就是,反正怎样都不吃亏。
摇骰子的还是阿兹,赌桌前却换成了宋嫣然的父亲。
赌局重新开始。
两个小时!
秦歌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用一百美金赢了二百五十万,而宋嫣然的父亲把这些钱全部输光,用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