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柳广元听秦歌竟然说出了实话,顿时大喜,对乔寄风道,“师弟你都听见了?这可是那小子亲口所说,从头到尾,他都不过是在离间你我关系而已,其心可诛!”
乔寄风看着秦歌的目光有些茫然。他不明白秦歌为何会突然坦白自己的目的,看他方才侃侃而谈的样子,不应该是这样的蠢货才对啊!
秦歌身后的梁懿也有些着急,跺脚道:“那家伙是傻的吗?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他居然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岂不是要前功尽弃?真是个笨蛋!”
小姑娘前面的少妇登时就吓了一跳,慌忙转头道:“小姐慎言!秦前辈所作所为,自有他老人家的深意,我们不可妄加揣测,更不能随意评判,明白吗?”
“哦。”梁懿郁闷的低下头,但看她噘着嘴的样子,显然对于秦歌的SB行为还在耿耿于怀。
她们两人的对话,柳广元和乔寄风都能听得到,秦歌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却没解释什么,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对乔寄风又道:“柳老头说的没错,晚辈确实是在离间二位的关系,不过,晚辈所言也句句属实,所以,是杀掉柳广元,回去成为尊崇无限的天玄宗掌门?还是杀掉晚辈之后从此与柳老头一起变成丧家之犬,还请乔前辈细细思量!”
他这句话一说完,便摆出了要出手迎击的准备,看上去光明磊落至极。
柳广元的一颗心忽然咯噔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被秦歌耍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阴谋,也没有什么圈套,那小子确实是在虚张声势!可恨自己小心过了头,被他一开始的豪言吓住,给了他说话的机会,这才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
好聪明的小子!见面先放言要杀人,引起老夫的怀疑,然后再开动三寸不烂之舌策反乔师弟;原本,这种简单的技俩,以乔师弟的心性而言,就算有所心动,也是不会完全相信的。
可那小子竟然看出了这一点,来了一招欲擒故纵,主动坦诚自己“离间”的目的,让乔师弟心生疑惑之后,再说自己句句属实,不但显得自己光明磊落,还大大增加了话语的可信度。
临危不惧,机变无双,此子心智之佳,可称当世之杰,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不行,必须立刻除掉,否则他日必成老夫心腹大患!
思及此,柳广元就对乔寄风道:“老夫爱徒凌渡惨死在那小子手下,老夫本人也被他害到如今这步田地,今日若不将其挫骨扬灰,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师弟你若心有顾虑,为兄完全能够理解,只求师弟能袖手旁观,让为兄能够手刃此敌!”
乔寄风闻言表情一肃,大声道:“师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寄风虽然不才,但也不是什么见利忘义之徒,你我同门上百载之情谊,怎么可能因为那小子寥寥几句话而弃之不顾?师兄你且少待,寄风这就上前亲自将那小子的元神取出,以慰师兄之恨。”
说着,乔寄风身上便陡然散发出无比强烈的杀意,本命飞剑也被祭出,剑尖直指秦歌。
“好师弟……”
柳广元眼眶微红,像是感动的哽咽无法言语,可与此同时,一柄七寸长的小剑悄无声息的从他袖中飞出,化作一道红光直直的钻进了乔寄风的后心。
第五百八十五章 肮脏污秽
除了秦歌之外,没人能想到柳广元会出手偷袭乔寄风,包括乔寄风自己。
当后心一凉,继而剧痛,体内元神也开始感觉到强大的撕扯时,他才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着一脸狞笑的柳广元道:“师兄……为、为什么?”
“为什么?”柳广元冷笑道,“师弟,你我同门上百载,为兄见你出手也无数次了,每当你面对实力不明的对手时,都会祭出法宝全力以赴,为何今日却只是拿出了飞剑?”
乔寄风呆了一下,随即表情就变得狰狞起来,喷出一口精血,暴喝道:“柳广元,你该死!”
随着这口精血,一道青绿色的光芒陡然从柳广元身前的地面破土而出,直射他的面门。
柳广元脸色一肃,真元催动小剑从乔寄风的前胸冲出,连带着他的元神也扯了出来。
那道青绿色的光芒堪堪来到柳广元的眼前就瞬间黯淡下去,露出了真身,是一枚颜色暗哑的尖刺。
柳广元将尖刺收进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看着乔寄风死不瞑目的尸体讥讽道:“师弟啊!记得师父曾经就说过,你做事畏畏缩缩,优柔寡断,如不改过,不说大道无缘,难免还会因此身死道消。
现在看来,师父说的一点都没错,明明已经做好了偷袭我的准备,却还要假惺惺的演戏,师弟呀师弟,你说你不死,谁死呢?”
乔寄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自然没办法对柳广元的话有所表示,但梁懿却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双手捂住张大的小嘴,眼睛瞪的像灯泡一样。
原本她还在为柳广元的突然出手感到愤怒和伤心,觉得乔寄风抵挡住了荣华富贵的诱惑,是个谨守忠诚和道义的高尚之人,柳广元的行为是那么的肮脏和不可理喻。
可事实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什么忠诚和道义,原来那乔寄风跟柳广元还真是一丘之貉,同样的肮脏和卑鄙。
柳广元与乔寄风,一个是一等宗门的掌门人,一个是甲等长老,在天下修士的心中,他们向来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遥不可攀,现在小姑娘才真正的明白,原来所谓的修行高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