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迟迟不敢去接钱,即便没钱,帮眼前这个男人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慕安之把钱塞到她手里,然后转身上车,发动离开。
店员看了看手里的钱,再看了看绝尘而去的汽车尾灯,一头雾水的挠挠头,她真的很不懂,一般男人在外面有人时,都是想尽办法瞒着自己的老婆,这个男人还故意假借她的口告诉他老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那钱放到口袋里时,她对着冷风幽幽叹了口气,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的心思,岂是她这样一个小小服务员能觊觎得到的。
……
慕安之把车开的飞快,在本市最宽敞的道路上午夜飙车。
他心里烦躁极了。
他感觉到容颜为了离婚,正在努力寻找他在外面有人的证据。
这个傻女人,笨女人,还真当他这几天对她的好,是另有目的。
他把车开到了海边,午夜的大海,波涛汹涌,激起的浪,就像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他下了车,走到堤坝边,点燃一只烟。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慕安之依然面对大海站在,似乎早猜到来人,头都没回一下,“这么晚还没睡?”
“你不照样没睡?”来人轻笑,走到他身边,很不客气的把他手里的香烟抢了过去,“明知道抽烟不好,还抽这么多,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学医的?”
慕安之没说话,转过身看着身边的战友皆好友,微微一笑。
有两类人,他们只能在黑夜里出来活动,一类是干些非法勾当的非法份子,还有一类就是他们这样身肩某种特殊使命的人。
有些讽刺,这两类人,一正一邪,一好一坏,却偏偏要在同一时间出现。
“是他打电话让你来找我的?”
徐名义笑着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想来找你。”
借着月色,他端详起慕安之的脸色,表情突然有些凝重,“既然这么难过,为什么不早点让她恢复记忆?”
“现在还不到时机。”
“为什么?”共事那么多年,徐名义第一次发现自己根本猜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
“因为我还不能确定贾初锋就是高强,不想让她冒险。”慕安之重新抽出一支烟,然后点燃,在一阵烟雾中,他缓缓开口。
“你是不是还怕上面知道当年看着是救你下战场,其实是破坏我们布下多年计划的是她?”徐名义一语点破他。
纪律森严,任谁都不能破坏,如果上头真知道容颜就是当年把根本没昏迷的慕安之救下战场,从而坏了他潜伏进敌人内部计划的人,只怕,会马上命令慕安之离婚。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是那个军种,也不管身为何职。
看慕安之不说话,徐名义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安之,你的良苦用心,我都看不下去了,为什么不不先放手,等任务完成,可以功成身退时再来找她?”
慕安之勾起唇笑了笑,那抹笑到底又多苦,有多无奈,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这里看了她两年,看着她时常救疾发作,却束手无策,真怕,等不到我功成身退,忘记那段记忆的她已经嫁给了别人。”
尤其是伴随着今晚高云枫的出现,他感觉自己更是如临大敌了,他是男人,读得懂高云枫看容颜眼神里的东西是什么。
徐名义顿了顿,突然想起另外一个女人,“你以后打算怎么对杜柔媚?”
还以前那样假装千依百顺,显然的不大可能了,换作是他,把心爱的女人娶到身边,只怕看谁都会厌恶,何况那个女人还出手伤害过他的心爱之人。
果然,慕安之在听到那个名字时,浑身散发出冰冷的阴鸷,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在瞬间淬上了毒汁般的萧芒,看得他心头都一骇。
良久,慕安之慢慢敛气所锋芒,晶亮的瞳仁里已是贯有的温润从容,“她呀……不用我出手,贾初锋也不会放过她。”
“是吗?”徐名义对视上他的眼睛,唇角微微上扬,“我在想……如果她知道,你早知道了一切,会不会疯掉?”
慕安之回看着他,“从她把容颜推入悬崖那一刻,她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回想起那一刻,他至今仍然很后怕,如果他当时是真的昏迷,如果他没有事先做点了防护措施,只怕容颜真的就那样香消玉殒了!
徐名义斟酌片刻,问:“还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慕安之面色淡然,有一半隐藏在月色里,忽暗忽明让人看得不是很真切,“你是不是想问杜柔媚怎么想起去整容?”
徐名义一愣,接着呵呵笑了笑,“你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我想问什么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