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鲜血混杂着内脏肠子,瞬间洒了一地。
那千夫长惊叫着回过神来,一边后退去摸刀,一边大叫道:“将军是我姐夫,你是哪里来的执法队?不识得我吗?”
回应他的,是闪烁的刀光。
数个亲卫挥刀砍死这千夫长,直接把人头割了下来提在手中。
唐奇抖了一下手中长刀上的血,无视了这个帐篷内冲天的血腥气味。
转过身去,扫了一眼那火头军:“找几个人,把这烤好的羊,送到城楼上,给兄弟分了!”
他指着那胸腔正在喷血的无头尸体,冷冷道:“这等腌臜泼才,有什么资格吃烤全羊?”
“是——”
火头军的声音带着哭腔,全然是被吓的。
他们这等郡兵,有的连杀人的场面都没见过。
这火头军算好的,没有当场吐出来。
端坐在马背上的李文轩,看到唐奇领着浑身染血的亲卫大步走出后,多看了一眼那血糊糊的人头,便一扯缰绳,朝着中军大帐快速奔走了过去。
大帐内,两个武将模样的人正剑拔弩张地说着些什么。
“邹阳,你那小舅子带头在军中赌钱吃酒,败坏军纪,还打了执法队的人,这件事情,你怎么都要给个说法吧?”
“说法?陈建业,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走了运,打死了一头病虎,这才捞了个副将的位置,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那陈建业身高九尺有余,身披赤色铠甲,端的是威风凛凛,气概不凡。
听得邹阳如此说,却也不动怒,只是冷言道:“我今日特意过来告知你一声,如果你小舅子还是不改,明日我亲领执法队,依照军规处置,砍了你小舅子的头,你可别怨我!”
“你动他一个试试看!”邹阳大怒道:“老子不妨与你说,老子照样在军队里吃酒赌钱,咱们只是郡兵,你真以为,会轮到我们上战场?前边自然有京城里来的老爷们顶着,轮得到你我上?”
陈建业冷冷道:“当兵吃粮,就该为国家效死疆场,金人冒犯我大武天威,我等脚下的土地,何处不是故乡之土?我等不站出来保护,谁站出来保护?”
“邹阳,你明个儿还是冥顽不灵的话,别说你小舅子,我看就是你,我也照样军法从事!”
“哈哈哈——真是给你脸了啊?”邹阳哈哈大笑道:“老子明天就在这里摆一顿酒,叫上我小舅子,一起来这里赌钱吃肉,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砍了我和我小舅子的头!”
“你这是在找死!”
陈建业一双虎目煞气大作,狰狞地盯着邹阳。
邹阳也是丝毫不惧地和陈建业对视着,剑拔弩张的气息,瞬间充斥在整个军营内。
这中军大帐中,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了起来。
“有点意思。”
这时候,安静异常的大帐外,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