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潇眯起眼,金灿之色的瞳孔内,世界被青紫瓜分。
远方有大紫之色。
他收回悟莲瞳,看到那是一个推着轮椅的中年儒士。
一袭盛红色南唐遗装,笑意温和,面容儒雅,他缓缓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半阖着眼睛如同睡着了的老人。
看到这个中年人大拇指上的绿色扳指,易潇猛然想到了一位八大国期间能号称与陶无缺争高低的猛人。
钟家八大国期间堪称妖孽的玉圣大人。
这个儒雅的中年人停在了白袍老狐狸身前一丈。
一丈距离,不多也不少。就如同洛阳皇宫的那场对话一样。
他从来都与人保持一丈距离。
儒雅中年人先是向着易潇微微点头,然后笑着拍了拍轮椅推手。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眉头微拧,缓缓从睡梦之中醒来,抬起眼淡淡瞥了一眼易潇,然后又缓缓闭起眼。
易潇看得很清楚,这两人来的方向正是从洛阳皇宫出发。
白袍老狐狸淡淡道:“你们要拦我的路?”
儒雅中年人摇了摇头。
他简简单单开口:“老太爷想看一下这个年轻人,我们就来了。”
柳禅七哦了一声,“现在你们看了,觉得怎么样?”
“老太爷不看好他。”钟玉圣笑了笑:“他比不上那些妖孽。”
“所以你们后悔了?”白袍老狐狸微笑道:“北魏皇帝刚刚可是开了大价钱要请你们出手杀人的。”
“谈不上后悔,只是想不明白。”钟玉圣淡淡道:“苏家把宝压在他身上,唐老太爷和我家老佛爷都想见见这位年轻人,今天我代老佛爷见了,有一句谶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袍老狐狸皮笑肉不笑道:“你这张开光乌鸦嘴,说了也是晦气,不如不讲。”
钟玉圣平静开口:“大世争锋,他活不到最后。”
“这口红棺为你们俩个人准备的。”柳禅七眯起眼,道:“该说的都是说完了,再不离开,今日洛阳多两具尸体。”
钟玉圣淡淡道:“钟家男人,能屈能伸。”
说罢转身推着轮椅离开,头也不回。
易潇面皮抽搐,看着那位毫无高人风范的钟家玉圣。
“欠。”白袍老狐狸面无表情道:“就是欠。”
他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口棺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