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秦观震惊的停下来,“为什么你会做出这个决断?”
闻渟渊说:“你回公司吧,后面也不用来医院了”
秦观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他只能答应。
闻渟渊一个人前往江知宜的病房,开门前,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有勇气按下去。
挣扎几番,他才开了门。
病床上空荡荡的,他的视线顿时慌张起来,在病房里搜寻她的身影。
好在她只是站在窗前看风景。
这么多天以来,除了上厕所,她还是第一次下床走动,平时懒懒的没精神只爱睡觉,现在好转了。
闻渟渊在门边看着她,她明明那么正常,还会看风景,怎么会是抑郁症呢?
医生肯定是诊断错了。
“想下去走走吗?”闻渟渊操控轮椅走向她,笑得温柔,“要不我陪你下去走走?”
“我本来是去洗手间的,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来了”
江知宜依然静静地站在窗前,她的眼睛很疲累,却一直盯着下面看。
“我刚刚,突然想要跳下去,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突然说出一句话。
闻渟渊呼吸骤停,是不是他进来晚一点,她就跳下去了?
他吓得紧紧拉住她的手,把她拉离窗边,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江知宜看着他:“你怎么了?”
闻渟渊拉着她的手不放,想站起来,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又跌坐进轮椅中,因为太心慌了。
他只能抱住她的腰,两只手臂用力环住她,不管受过枪伤的那只手有多痛。
“你不是说恨我就能活下来吗?”
江知宜的心一痛,声音很轻很淡。
“做得到就好了”
偏偏就是做不到。
她的脚像是随时随地都能陷进地板里去,所以又跑回床上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还对闻渟渊大声说:“地板会动!”
真的会动,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在江知宜看来都会动,唯一的安全港就是这张床。
闻渟渊怔怔地看着她所有的动作,胸口堵得快要窒息。
她真的病了。
他噙着泪说不出话,双手攥拳到指骨发白。
为什么得病的不是他?
江知宜看他哭,裹着被子跳下床给他擦眼泪。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痛啊?”
她对着闻渟渊受伤的手轻轻吹气。
闻渟渊更加泣不成声,他抱紧江知宜,此刻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换她健康平安。
那天起他就搬到她的病房来,日夜守着,照顾着。
不敢再留她一个人。
但江知宜的状况却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