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渟渊听进去了。
他磨破了手和膝盖,每登上一节台阶,就叫一遍江知宜的名字。
一共是两千八百五十五遍,佛祖应该耳朵都起茧子了吧。
“江知宜岁岁平安”
“江知宜健康长寿”
“江知宜无病无灾”
江知宜,喜乐安康。
闻渟渊是个怕黑的人,他连晚上出去开机车的时候,都要带着钟馗壮胆。
这次他在黑夜里,在昏黄的灯光照不清路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用信念支撑自己。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医院找江知宜找疯了,不敢给他打电话。
江知宜不过睡了一觉而已,醒来却已经身处在陌生的地下室里。
她又被绑了。
江知宜有气无力地坐起来,精神恹恹。
这次是谁绑的,她还真猜不出来。
不过看头上那个闪着红灯的摄像头,等会儿就会来人了。
“江小姐睡得好吗?”
声音从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那里传来。
白应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没有大肚子没有发福,头发是黑中夹杂白丝,眼角有深深的几道皱纹,眼神里透露着精明。
江知宜记得,他是白熙的父亲。
“白董事长为什么要绑我?”
她的语气很懒怠,说一句话都要用很多力气。
白应坐在单人真皮沙发上,只是微微抬手,身后的保镖就上前给江知宜松绑。
“很简单,闻渟渊”
白应说出目的。
又是闻渟渊。
江知宜耷拉着眼皮,说:“那你去绑他啊,你的公司破产又不是我做的”
怎么一个个都爱抓她呢?
突然四周的环境抖动起来,她的手又逐渐被地板吞噬。
江知宜立刻无助起来,这种从心里涌出的悲伤就是抱着压垮她的决心出现的,无形窒息感包围全身。
她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跌跌撞撞跳上一旁的长沙发里,抱住双膝蜷缩起来,这样能让她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