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师叔呢?”风铃儿四处张望,却发现剑疯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呃,诸位随我来吧。”白浪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原本挺拔的身躯微微一僵,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一声,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只见白浪带着众人在错综复杂的巷陌中左绕右绕,似是熟悉此地地形,步伐从容不迫。众人跟随其后,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便多问。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得雕栏玉砌,薄纱帷幔,莺莺燕燕,风光旖旎,正是风月场所。
“你看起来挺正经,没想到啊,居然领着两个姑娘和一个小孩子来这种地方?”风铃儿眉头一挑,双手叉腰,语带玩味,戏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剑客。
“诸位有所不知,我师叔行事向来不拘小节。”白浪言辞间略带尴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诸位不方便进去,在下一个人进去寻我师叔就是。”
“诶,好吧好吧,看你这副模样,刚闯江湖也没多久,我就信你一回。”风铃儿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笑道,“可别学成了你师叔那样就行。”
“呃,风少侠还真是爱说笑。”白浪敛容正色,认真回应,“请诸位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胡乱行事的。”
……
“诶,我们走远点,找个茶肆等,顺带着喝口茶水,这地方可不是啥好地方。”风铃儿轻声说道,言语中带着关切。她微微侧头,目光温柔地落在白袖钰身上,随即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向着一旁走去。
白钰袖感受到风铃儿手上的温度,心头一暖,她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并肩走出那片喧闹之地,寻了一处僻静的茶肆坐下。
“铃儿似乎不太喜欢这种地方?”白钰袖轻声开口,眼神中透出些许疑惑,她环视四周,茶肆里人不多,显得颇为清幽。
“嘛,钰袖你在那艘破船上也不是没见过,那些个纨绔一个比一个玩得花。”风铃儿抬手示意店小二上两杯茉莉香片,而后才缓缓回应。
店小二脚步轻快地端来了茶水,茶香袅袅,沁人心脾。风铃儿亲自为白钰袖斟上一杯,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吹散浮在水面的茶叶。
白钰袖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温润的茶汤滑过喉咙,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暖意。
“小家伙,你以后也别去那种地方,那种地方藏污纳垢,脏的很。”风铃儿放下茶盏,扭头看向墨云,语调难得的正经起来。
“风少侠说的是。”墨云闻言,顿时敛容肃立,正色回应,“老爷管的严,我们这些下人没一个敢去那种地方,公子之前想去,被老爷打得三天下不了地,从此再也没敢提过这茬。”
“嘿嘿嘿嘿,他就该被这样教育教育。”风铃儿试着回想了一下崔玉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嘴角扬起一抹俏皮的笑容。
白钰袖亦是莞尔,她以袖掩面,眼中闪烁着顽皮的笑意,如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
入得门来,白浪只觉一阵异香扑鼻,仿佛置身于百花齐放的春日园中。厢房之内,琴音袅袅升起,丝竹之声悠扬不绝,如泉水叮咚,清脆悦耳。其间,女子声声细语,令人心神荡漾,一时竟恍若置身云梦之境,难以自拔,言语之间,满是温柔缱绻,声声入耳,如春风拂面,令人忘却尘世烦忧,只愿长留此地,不愿离去。那话语中蕴含的情意,直叫人魂牵梦萦,恍如腾云驾雾,不知今夕何夕。
“唉……”白浪摇了摇头,四处找寻起来。
厢房之内,只见剑疯子伏倒在桌案之上,眼神迷离,烂醉如泥。他那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酒渍浸透,头发散乱,周遭的喧闹声似乎与他无关。
“师叔,师叔?”白浪面露忧色,轻轻地晃了晃眼前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
“啊?小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剑疯子揉了揉迷离的双眼,强撑着身子,试图站起,却不料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师叔,您先好好歇息吧,这事儿等你酒醒了再说。”白浪连忙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剑疯子,口中连连劝慰。
“不行。”剑疯子摇了摇头,强撑着身子,勉强站稳,声音虽带了几分沙哑,却依旧坚定,“老夫找寻这个秘密已经有快十年了,怎能就此耽误!”
白浪见状,心中不忍,只得扶着他缓缓走到榻边,让他靠在枕头上坐下。剑疯子伸手示意白浪靠近,白浪便俯身聆听。只听剑疯子喘了几口气,随即说道:“我近日来,总是梦见当年长生宗之事,心中不安,怕是有变故将至,你师叔我老了,又处处受制,活不了几个年头了,带你来多多历练你,也好挑过重任,继续维护武林和平。”
“知道了,师叔……”白浪轻轻地将剑疯子扶正,让他能够舒适地倚靠在榻上,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师叔的敬仰。
“对了,你这次去九间坊,有何收获没有?”剑疯子半醉半醒之间,忽地开口问道。
白浪闻声,转身回到榻边,见剑疯子虽然醉意未消,但神情却又无比认真,随即微微躬身,掏出锦囊,回声应道:“师叔,此次前往九间坊,确有所获。有个老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哦?我倒要看看那个老小子想说点什么。”剑疯子接过锦囊,手指一弹,便将系绳解开,只见其上书着龙飞凤舞的小楷。他眯起眼睛细细辨认了其上的字迹,双目兀地一凝,登时酒醒了大半。
白浪见状,不敢出声打扰,只在一旁静候。待到剑疯子阅毕,才缓缓开口问道:“师叔,那纸上所言何事?”
“此事涉及颇多,小子,你去把白姑娘她们叫来,我们细细商讨。”剑疯子言罢,便不再多语,只见他取过案头烛台,将那承载着重重秘密的纸条置于跳跃的火焰之上。纸条最终化作灰烬随风飘散。做完这一切,剑疯子阖上双目,似是在追溯往事,又似是在筹划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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