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婂到了苏烟烟跟前的时候,恍惚了一下。
没别的,眼前的苏烟烟,让她感觉有点熟悉。
可她想不起来为什么熟悉。
上次的苏烟烟穿着红衣,这次的苏烟烟,穿着一身素净的秋月白衣裳,梳着朝云鬓,头上除了珍珠步摇,也只两三朵雅致的绯红秋海婂。
她靠在窗前,美得如同一幅画。
苏烟烟手里拿着一卷书,回过头来,朝着宋初婂嫣然一笑。
宋初婂那股熟悉感,更浓了。
苏烟烟看着宋初婂那样子,抬手拨了一下耳朵上的耳坠子,笑了:“熟悉吗?”
宋初婂仔细看了看那耳坠子,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想起来了!
之所以觉得熟悉,是因为苏烟烟长得很像五年前的她。
不,也不能说很像。
只能说那双眼睛有点相似。
这身打扮,是她在家时候的打扮。
而且,苏烟烟耳朵上的耳坠子,真的是她的。
那是一对碧玺耳坠子。
上头是秋海婂的样式,底下坠着一枚秋海婂颜色的碧玺。
这耳环,和头上秋海婂相映成趣,将素淡的衣裳也衬得多了几分鲜活俏皮。
这对碧玺耳坠子,还是她十三岁生辰时候收到的贺礼。
送的人,正是夜司冠。
没想到,这耳坠子,竟然到了苏烟烟手里。
宋初婂问她:“这耳坠子,是你买的?还是专门做的?”
“别人送的。”苏烟烟揉捻了一下耳坠子,笑了:“一个想讨好我的恩客送的。没想到是大名鼎鼎宋初婂的。说起来,我也得多谢你。没有这个耳坠子,怕是我还不能认识王爷呢。”
宋初婂唯有沉默。
如果是旁人送给苏烟烟的,那这耳坠子就是被卖掉了。
虽然都没有提起当年宋家的下场,但宋初婂猜,应当是被抄没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仆人,都被卖到了哪里。
宋初婂就问了句:“宋家当年被抄没了吗?还是,仆人们偷了值钱东西跑了?”
苏烟烟笑了,面色冷下来,看住宋初婂:“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可笑!”
宋初婂对上苏烟烟的目光,缓缓道:“就凭,我比你认识夜司冠的时间更长。我可以帮你。”
苏烟烟一愣:“你帮我?”
她哈哈大笑:“你帮我什么?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能帮我什么?真是笑死个人了!”
“你想让夜司冠为你赎身吗?”宋初婂也不急,也不恼,只是笑看住苏烟烟。
苏烟烟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却没有一丝一毫柔软态度,反而恶狠狠盯住了宋初婂:“你调查我?你想利用我?谁不知道,王爷恨死你了,对你厌恶至极,如果知道我和你合作,你觉得,他会放过我?”
宋初婂叹了一口气:“你想错了,毕竟,我还活着呢,而且活得好好地。”
苏烟烟沉默许久,最终问了句:“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