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冰道:“为什么呢?”
萧翎笑道:“小兄从师习武之时,我那师父常常告诉我些武林中的形势,以及百年来出现江湖的高人,各家门派的武功之长,而且还常常替我讲解很多启发智能的小故事……”
百里冰道:“这和咱们逃过此地之劫,有何关连呢?”
萧翎道:“自然有了,我想除去林木,就受其中一个小故事的启发!”
百里冰道:“什么故事,讲给我听听好吗?”
萧翎道:“看四周火势,最少还要烧六七个时辰,咱们有的是时间谈话……”
语声一顿,接道:“有一个人,行走在一片荒凉草原中,那草原突然失火,烧了起来,你要如何应付?”
百里冰沉思了一阵,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萧翎道:“那人就在身前放起一把火来,两面火势延烧,中间留下的一片空地,他就可以存身其间了/
百里冰喜道:“这法子真不错啊!”
萧翎道:“今日,咱们处身在林木之中,四面大火烧来,林木火势强大,自非草原可比,但由那小故事的启发,使我想到伐林以求自保的办法了,但那时听这故事时,却一点也未留心,浩荡的师恩,却早已替我筹谋到,日后遇此险应付之法了……”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你当时如能够镇静一些,也不难想出这法子,不过,咱们今日能够脱了此难,一半人为,一半运气。
百里冰道:“大哥智计求生,和运气何关?”
萧翎道:“譬如说吧,我没有这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而使用普通的兵刃,决无法在那样短促的时间中,斩削了那样多的林木,开辟这样大一块基地,火势必将逼近咱们;如果不是你挖出这一股地下泉水,咱门也无法抗拒的人的热气,必将被那热气灼死,但咱们却既有利剑,又挖中泉眼,这不是运气是什么呢?”
百里冰道:“这叫吉人天相啊!大哥身系天下武林安危,如何会被沈木风暗算所伤。”
萧翎道:“好啊!冰儿,你也会替我戴高帽子了。”
百里冰咯咯一笑,道:“我说的是真话啊……”
举手理一下秀发,接着说道:“说起来,咱们还要谢一个人。”
萧翎道:“什么人?”
百里冰道:“宇文寒涛,如非他把这柄锋利的短剑,相赠大哥,今日咱们就算不死,也要多吃一些苦头,自然,大哥救他之命,使他感恩图报,也是原因之一!”
萧翎点点头,道:“那宇文寒涛自从中了沈木风一掌之后,似是那一掌,打的脱胎换骨,其人智谋绝伦,人所难及,就是沈木风,也未必是他之敌,此后,咱们还得借重他的智计,对付那沈木风!”
百里冰道:“大哥不是常提那无为道长吗?说他才气纵横,人所难及,难道那宇文寒涛还能强过无为道长不成。”
萧翎道:“这就要看从哪方面说了,无为道长,仁厚长者,如讲诡计手段,只怕非那沈木风的敌手了。”
百里冰道:“宇文寒涛呢?”
萧翎道:“宇文寒涛为人,先邪后正,沈木风能建立那名震江湖的百花山庄,有两个人出力最大,一个是毒手药王,一个就是那宇文寒涛……”
百里冰接道:“既是那宇文寒涛对他的帮助很大,他为什么要杀宇文寒涛呢?”
萧翎微微一笑,道:“这就是宇文寒涛为什么要背叛于他了,沈木风性情阴沉,如果用你之时,不惜好言相向,许以重利,但他却不许自己的好友和属下的武功、才能超过他,如是一旦被他发现,必须杀去而后快。那宇文寒涛武功虽然不如沈木风,但他的诡计才智,实又不在那沈木风之下,沈木风既用他,又怕他,宇文寒涛自然早已看出沈木风的用心,早有杀他之意,自己武功又难和沈木风抗拒,唯一的办法,就是凭仗自己的才慧聪明以求自保,这其间既不能对那沈木风大过迁就,自贬身份……”
百里冰接道:“为什么呢?他既保全性命,不迁就那沈木风,岂不使沈木风更坚决杀他之心?”
萧翎微微一笑,道:“问得好!”
略一沉思,接道:“因为,他如太过迁就那沈木风,沈木风定然视他如属下奴仆,以那沈木风的为人,杀一个属下、仆从,自然不用多费思量了,但那沈木风要下手杀他,也必须要拿捏、自持得恰到好处。”
百里冰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萧翎道:“那宇文寒涛在自持身份时,要使那沈木风有一种感觉。”
百里冰道:“什么感觉?”
萧翎道:“使那沈木风觉着宇文寒涛是他的朋友、功臣,必须要惜一个适当的理由杀他,才能使属下心服,自己心安,但宇文寒涛凭仗着自己的机智,一直使沈木风无法找到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