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那么多事就不会交给明安去办!
“若是说了,我还有活路吗?”明安轻咳两声,冷眼睨她,“跟着你这么多年,我怎会不知你的想法——会威胁到你的,不管是什么人,你都想杀个干净。就连当时帮你找孩子的族长,眼下坟头的草也都比人还高了。”
“你胡说什么,上一任族长那是生老病死,在所难免!”
“是,我若是告诉你明献是我的孩子,那我也是生死有命,在所难免。”明安嗤笑,“所以我没说,不但没说,你这些年对明献做的所有恶事,我也都让人还给你的儿子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言司后更是像疯了一样冲到明安面前扑打他:“你这畜生,孩子能有什么错,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明献呢?她有什么错?!”明安一把掀开她,怒喝,“她是你自己非要抱来的孩子,却从三岁开始让她强行修习不属于她那个年纪该修的斗术,让她遍体鳞伤朝不保夕!责骂她、羞辱她、就为了让她完全服从你,以你为天!”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啊,凭什么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手指颤了颤,明意垂眼。
她察觉到纪伯宰在看她,她不想去看他的目光里夹杂着什么,猜也猜得到,是愤怒和怨恨吧,她不但夺走了他的身份,生父还将那么多苦难都加诸在了他身上。
所以她就说么,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有好结果。
风卷进大殿,吹得人心口都发凉。明意回神,看向座上:“事情至此已经分明,我自问这些年不欠朝阳城一丝一毫,只想问大司保一条人命,不难吧?”
“你想保明安?”大司沉怒,“但他犯了滔天大罪。”
纪伯宰既然是他的种,明礼自然是想认回来的,若想认回他,那这个害了纪伯宰的人,就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今日这一场闹剧,实在令我朝阳蒙羞。”他道,“十九年前的旧怨牵扯至今,也该做个了结。”
“明献。”他道,“看在你多年功绩的份上,你的身份和罪名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明安得留下来,承担他该得的罪责。”
“纪伯宰。”他又转头,眼含欣喜,“你虽在奴隶场长大,却有证词和证人说你是我朝阳血脉,既如此,我便会开坛祭族,将你认祖归宗。”
如此一来,朝阳城失了明献得了纪伯宰,其实并不算有多大的损失。
他满心欢喜地看着纪伯宰,等着他高兴地谢恩。
然而,纪伯宰站在秦尚武身边,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里神色淡漠得比外头吹进来的风还冷。
“朝阳城不愧是朝阳城,独断专行惯了。”他抬了抬眼皮,“说得这么热闹,不就是明献中毒,用得不顺手了,又看上了我。”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言司后连忙道,“什么顺手不顺手,你可是我亲生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