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明意放下笔站起身,“我最近寻着不少有治国之才的人,十六个是翰林学子,五个是铸器楼里的姑娘,还有三个是街上遇见攀谈了许久的寡妇,让他们来试试。”
这话听得旁边的不休都吓得站不住脚。
铸器楼的姑娘就算了,也是有本事的,但街上的寡妇是怎么回事?
让她们入朝为官,得掀起多大的波澜啊?
然而,他们的陛下只接过明意递来的名册,仔细看了看那些人的出身和明意列出来的优缺点,就颔首:“可以一试。”
不休的下巴惊得差点掉了。
明意认真地看着纪伯宰:“陛下想好了,这么做可能会跟我一起挨骂。”
眼下朝中的人都不敢骂纪伯宰,只骂她红颜祸水蛊惑圣心,但寡妇一旦入朝,他这个做决定的人也就少不了要跟着被骂昏君了。
纪伯宰深深地看着她:“能与你一起,做什么都是幸事。”
白英刚端了茶想进门,听见这话打了个寒颤,扭头就又出去了。
明意移开目光,有点不自在地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去与那几个人知会一声。”
说罢,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纪伯宰看着她的背影,笑眯眯地对不休道:“你看她,连裙摆扫过门槛的弧度都比别人好看。”
不休:“……”
要不是他独力支撑着六城的税收运作,又以元力维持着各城的和平,不休也好想说,陛下您这样真的很像一个沉迷女色的昏君啊!
好在,明姑娘一走陛下就恢复了正常,开始传令户部和礼部,准备封官之事。
那几个老臣不是吃素的,瞧着陛下不打算挽留他们,就立马开始在家里摆茶会,大谈陛下昏庸,任人唯亲,六城必将走向灭亡等等之论。
不少清客上门共议,一时间朝中上下和民间都有些人心惶惶。
罗骄阳二话没说就带人把他们的茶会抄了,相关人等都因罪入狱,但也没挡住民间的谣言越来越多。
明意去到宋兰芝家,正好撞见她正在被婆婆辱骂。
“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家干活,出去晃悠给谁看呐?还与贵人攀谈,我看你是克死我儿子不算,还想来克死我,没娘养的东西,说是读书人家的种,瞧着除了风骚勾引人,没别的半点用处,还不快去劈柴?!”
宋兰芝板着脸低头行礼,起身要去院子里干活,回头却就看见一大片官兵涌进了门。
她吓了一跳,她婆婆更是吓了个半死,立马走过来把她往外推:“官老爷明鉴,老婆子不认识这个女的,跟我们家没有半点关系!抓她可别连累了无辜人!”
官兵在两侧分开,明意跨进门槛,没看宋兰芝,先看她婆婆:“跟你们家没关系?我怎么记得她是你家儿媳?”
“不认的,我不认的!”那老婆子连忙摆手,“我儿子都被她克死了,我早该给她写休书,是她欺负我老婆子不识字不会写,一直赖在我家白吃白喝……你们谁能帮我写一封休书,我这就与她断了关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