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是病成了这幅德行的人,瞧,脾气还那么横,你横给谁啊你?
“我比谁都想走,比谁都不想来守着你,可没法子,我虽然忙,比起爵爷来还是微不足道。爵爷抽不开身,直接把我调来了,颜雪桐,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从了我们爵爷,别在这矫情三天两头玩娇弱。你跟孙少爷的事儿成不了,那就是明摆着的,你至于被打击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扶江这是老板不在,话直往痛快了说。
虽然这女人性格不讨喜,但打小报告的事儿,她应该不会做。
颜雪桐手按着涨疼的头,“唐总安排的……”
“是,唐总安排的!”扶江没好气的接话,转身看了眼屋里,侧身拖来放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你就当是行行好,别再折磨我们下面做事儿的人了,唐总照顾几天几夜,人都熬病了。知道吗?爵爷十年没吃过一颗药的因为照顾你,却病了,为了照顾你,他晚上几乎整夜没睡,白天就更不用说了。你倒好,爵爷把你伺候好了,你醒来招呼都不打一声走人了,爵爷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由着你胡来,也是疼惜你生病,你折腾这一回也没关系,调了人过来守着你,左医生家都不要了就为了你来回折腾。姑奶奶,你就当为我们这些办事儿的人着想,可怜我们,早点好起来,别再这么折腾了好吗?”
扶江这话,就全将罪过推到了她身上,还有点儿良心就好好想想怎么做吧,成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颜雪桐累,身子乏力,靠着有些撑不住,头也无力的歪着,抬手撑着头。
“工作结束了,想任性的病一场也要顾虑这么多。”
仿佛是自言自语,当然也不会承认是因为被退婚伤得太深。
她还要面子呢,病倒不是一个月前被人甩了,是工作太累好吗?
扶江冷笑:“别再任性了,你知道你的任性害苦了多少人?你知道爵爷身体有恙是多严重的事儿吗?”
“好了,我明白了,我这不是好了吗?”
颜雪桐声音还是低哑的,却不是昨天的公鸭嗓音,今天开口说话,是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居然还有那么点儿撒娇的味道。
是男人都没法儿抵抗女人无心的撒娇,当然,这跟男女感情无关。
扶江听颜雪桐语气软了,心下又不忍心。
“你呀,真不知道你在折腾什么。从了爵爷有那么难?”
颜雪桐摇头:“不想跟唐家有任何关系。”
扶江当即回应:“爵爷跟孙少爷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孙少爷的人生和事业都刚刚起步,可我们爵爷如今已经是唐家无人能及的强者,你选择爵爷,才是正确的。颜颜,你听我一言,错过爵爷,你会后悔终生,别再继续任性了。你也不笨,我相信你心里有最正确的衡量。”
颜雪桐忽然笑了:“你觉得我会考虑前男友的亲叔叔吗?我脸皮没你们想的那么厚,我没办法忽略这个事实。”
扶江拧眉,“爵爷是孙少爷的叔叔,这有什么关系?爵爷和鑫爷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难道这能改变唐肆爵是唐子豪叔叔的事情吗?你让我以后再见到唐子豪少爷的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所有人分手后都不想再跟过去扯上半点关系,我不是特立独行的人,我会做的也是大多数被男人被感情伤透的女人会做的,会刻意抹去跟他相关的记忆,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不去碰,不去想。你觉得我有勇气再站在唐肆爵面前,若无其事的面对唐子豪吗?你们太看得起我了。”
颜雪桐声音轻轻的,鼻音浓浓的,眼神有些倦倦的,靠在床头懒懒的,长发披散开来,又黑又亮,脸色泛着病态嫣红,病态中的女人,居然也能美出另一番滋味,她也听不容易。
扶江看颜雪桐,就纯属与欣赏的看。
这样的尤物,确实配得上爵爷,就是那脾气,必须得改改。
“时间能治愈一切,你放不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颜雪桐打断扶江的话:“对,所以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们,明白吗?”
只是不想看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人而已,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扶江叹气:“我明白,但唐总……”
“请代我谢谢他,他照顾我的事情,我记得,他很好,我知道,可不能接受他的情,不要逼我,我会反感。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真要逼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颜雪桐话还是轻轻的说着,目光却不再看扶江,而是淡淡的落在被子上。
扶江站起身,长长的叹气。
“你又何必?爵爷不过是关心你,担心你,他要逼你,会由着你胡来?行了,我来就是看看你的情况,你别把事儿想得太严重了,好好养着吧,你家店没了,家还得靠你来维持呢,身体垮了怎么工作赚钱养家?”
颜雪桐微微抬眼:“什么意思?”
扶江就知道她还不知情,这不是不能说的秘密,扶江顺口就说了。
“鑫爷起诉了你家,你家的两家店不仅归孙少爷所有,还倒赔了八十万。没猜错的话,你父亲应该又走上赌博的老路子了。所以你啊,还在为点儿感情要死不活,你再这么颓废下去,你全家人都快被鑫爷玩儿死了。”
扶江叹气,顿了下,又问:“鑫爷你该知道是谁吧?”
颜雪桐点点头,扶江“嗯”了声,“孙少爷的父亲,爵爷喊大哥的那位。鑫爷看没有爵爷好说话,看看他的手段你该知道你惹不起他们的,你父亲不知天高地厚的对着媒体那一通言论,真真是……”
既然当初当了鑫爷多年的御用司机,就不该不知道唐肆鑫的脾性,那就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