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笑了笑,说道:“几天前的夜里,有人挖开了你家屋子西侧的墓穴,沈菜花出来咬断了那两个人挖墓人的脖子,然后逃走了。”
朱彪痴痴的怔住了。
。在寒生家的东屋里,吴楚山人讲述了他所看到的情况。
“沈菜花已经变成了荫尸,你最好还是把她忘了吧。”吴楚山人好心的告诫道。
“她现在在哪儿?”朱彪坚定的追问道。
吴楚山人叹了口气,说道:“荫尸的怨气很大,我想她最挂念的就是她的孩子沈才华,这可能也是她死不瞑目的原因了。”
“你是说她杀了那两个掘墓的人,就去找沈才华了?”朱彪问道。
吴楚山人点点头,未置可否。
朱彪喃喃道:“可是沈才华已经被刘今墨抢走了呀。”
“刘今墨抢走了孩子?”吴楚山人惊讶道。
朱彪于是便将吴道明所说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山人。
“你知道吴道明和师太去哪儿了么?”朱彪叙述完了以后,问道。
吴楚山人想了想,说道:“他俩前几日的晚上到我这儿来了,怀疑是中了毒,来找寒生,可是寒生已经去了湘西天门山,他俩很有可能也去湘西了。”
湘西老叟,朱彪想起了那天晚上躲在太极阴晕旁边的灌木丛中听到的谈话。
“菜花为我而死,我一定要找到她。”朱彪说道。
吴楚山人心想,此人尽管面相不怎么样,倒是有点情义,于是对他说道:“朱彪,你切记住,一旦沈菜花狂躁起来,她也许会伤害到你,这时你是逃脱不掉的,此刻记得大喊你俩最隐秘的私房话,勾起她的记忆,或许还有一命。”
“山人先生,您是有学问的人,您能告诉我,往哪儿方向去能够找到菜花和孩子吗?”朱彪谦恭的说道。
吴楚山人沉吟半晌,心中以年月日时起了一卦,坎下兑上,是为“困”卦,泽中无水之意,山人皱了皱眉头。
六三爻动,《象辞》中说道,“六三,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意思是说,阴柔凌驾于阳刚之上,就像站在蒺藜之上,困住了。刚刚回到家中,又不见了自家妻室,说明祸不单行,已经饱受各种困扰,家门又惨遭不幸,实在不祥啊。
“你真的决定了去找沈菜花?”吴楚山人郑重其事的问道。
“是的,她是为我而死的。”朱彪答道。
“唉,那你就向西而去吧。”山人说罢径自转身回房。
朱彪兴冲冲地沿着山路向西而去,沈天虎的家就在那边。
太阳升起的时候,朱彪来到了荒坟岗,望着沈菜花原先的空空荡荡的墓穴,连一只土狗也见不到了,禁不住的长长叹息了一声。
竹林里也发出了一声叹息,朱彪抬眼望过去,薄雾笼罩,林中白茫茫一片。
朱彪走进了竹林里,前面又发出了叹息声,朱彪紧走几步,竹林外,草屋前的篱笆墙,一个面色忧虑的男人站在了那里,正是沈天虎。
那沈天虎见到朱彪精神一振,一下子冲上前来,忙不迭的道:“才华呢?才华带来了么?”
朱彪默默地看着他,说道:“这么说,才华并没有回来?”
“今天是第九天,我都快着急死了,才华没有在你家里?”沈天虎诧异道。
此刻,沈天虎的婆娘也跑出来了。
朱彪沮丧的说道:“才华被刘今墨掠走了,我以为能送到这儿来了。”
他将吴道明告诉他的,刘今墨偷施暗算,抢走沈才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沈天虎夫妇听。
沈天虎夫妇一听可傻了眼,那婆娘竟然一下晕了过去。朱彪手忙脚乱的帮着天虎将婆娘抬进屋里,猛掐一阵人中,婆娘才悠悠醒转来,随即号啕大哭。
“最近,你们家这儿可有反常的事情发生?”朱彪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不能明说沈菜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