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思龙第一次感觉着自己来秦后为着政事的痛苦。
不!我不能那么做!
不!我不能袖手旁观!
项思龙的内心此时如汹涌的怒涛,让他不能平静。
忽又望着眼前这朦朦胧胧的泅水郡城,项思龙似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暗捏了一把拳头。
历史我不能去改变!但曾盈、张碧莹她们一定要救!项思龙似做了什么槐心事似的神色黯然。
过了一刻,他又冷静的分析起眼前的形势来。
石申定然是倒戈反秦了,象他那等野心勃勃的人绝对不会错失义军势旺秦政摇摇欲坠这等良机。
但是现在秦军在章邯、王离、苏角等大将的统领之下,击得义军节节败退,所以现在泅水郡城里人人自危,被吓得四周以为草木皆兵,而石良此时则是进退两难,所以只好尽力誓死一拼,令将士守备深严。
项思龙想到那石申这自食苦果之举,以下不觉快慰了些。
继而又想到韩自成,不觉怒火中烧。
哼!这等叛徒,害得我项思龙阴沟里翻船。
他妈的,给我碰上,非宰了他不可!
这晚项思龙找了处偏僻的破屋住下,盘起双腿进入‘玄阴心法’之中……
醒来时不觉已是天色大明,项少龙觉着精力充沛,丝毫没有困意,这就是‘玄阴心法’的妙着,在睡觉时也可修练。
来到城下时,已是正午时分,却还见着些疏疏落落的人群挑着或用车拉着些东西进城赶集。
项思龙想起当初和曾盈、曾范二人进城惩治石猛时所见着的赶集的热闹场面,以及和曾盈当时谈笑风生的情景,心下一片黯然。
当下走到那群赶集的人群中间,项思龙心下又是有点兴奋和忐忑不安。
兴奋的是自己或许可以寻着张方一行,忐忑不安的是自己可是个通缉犯。
轮到检查他时,那守门军官看到项思龙满脸胡腮,衣脏且烂,一副穷困潦倒模样,眉头一皱,语气轻蔑的冲他喝道:“穷小子,哪里来的?进城去干什么?是不是秦军派来的奸细?”
项思龙脸上毫不变色,沉着的答道:“草民胡一刀,从大泽乡来,乃陈胜王手下的兵丁,进城有要事禀告石申将军。”
那军官似是有点惊异的再次打量了一番项思龙,讥讽的道:“什么?陈胜王手下兵丁?嘿!我看你倒象个路边乞丐。还想见我们石申将军?他妈的,滚!”
项思龙心下暗喜,见众人认不出他来,便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来因衣衫不整,胡须没剪,形貌已是大变,这可方便了自己行事。
当下假装发怒的瞪了那军官一眼,喝道:
“难道你连陈胜王也没放在眼里吗?要是延误军情你担当得起吗?”。那军官似想不到项思龙会冲他发火,当下楞了一楞,语气放缓了些冷淡的道“那么你有没有陈胜王的信函?”
项思龙索性装到底,冷声道:“这乃军事机密,泄露出去,谁敢负责?要证明一下我的身份是吗?”边说边走到一兵士面前,拔下他腰中佩剑,冲着那兵士面前抖起一片剑影,倏地把剑收回,只吓得他双腿发抖,双目紧闭,额上亦冒出冷汗。
那军官走上前去一看,以下一片骇然。
原来那兵士眉毛己被项思龙用剑剃光,真是失之毫厘,他的双目便被刺瞎。
当下态度顿然恭敬起来,口中连连道:“对不起大人,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谅过末将,此也是职责所在,我们方才……”
项思龙心下窃笑,但装出长者姿态,淡淡的道:“刚才的事就算了,以后不得再以貌取人,现下我身份暴露,得尽快见着石将军。”
那军官奉承的道:“待小人这就为胡大人带路。”
看着这家伙那鞠躬卑膝的丑态,项思龙心中一片大爽,觉着大泄胸中刚才所受的怨气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竞可以这样轻松的找着石申。
二人穿过一排平民房,好一会才到了石申府第。
石家大宅是这泅水城中最宏伟的府第,不过若称它为城堡更为妥当点。四周围以高墙厚壁,又引水成护河,唯一来往的通道是座大呆桥,附近全是园林,不见民居,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