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旦大闹弓高县衙的次日,一则震惊全城的消息流出,昨日晚上,东陵亭侯曹昂在县衙中遇刺,生死不知。
曹昂是列侯,又是名震天下的大名士,再加上他一来弓高县便有些霸道的做法,其在弓高县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引人注目。
众人对曹昂的遇刺,既是震惊与唏嘘,同时又感叹弓高侯刘旦的霸道与强横。
对于曹昂的遇刺,城中士庶,无论尊卑,几乎一致地认为是弓高侯刘旦做的。一则刘旦的跋扈、霸道,数十年来,众人有目共睹;二来在整个弓高城中,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弓高侯刘旦了。
不少人更是感叹,曹昂扫了弓高侯的面子,弓高侯先砸了县衙,又暗杀了曹昂,真是厉害啊。
而此时的刘旦听闻曹昂遇刺,也是吃惊地很。他虽然跋扈惯了,但也是有分寸的,跟曹昂起冲突是一回事,但暗杀曹昂,则是另一回事。刘旦再嚣张,也没有杀一位列侯的胆子,毕竟这事若被人知晓,天子也护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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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刘旦一边狐疑,一边盘算着是谁出了手。
刘旦也知道曹昂遇刺,外人必然怀疑他。对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让自己说不清楚,甚至顶罪。这么老辣、阴狠的手段,到底是谁做的?
刘旦有些怀疑自己的侄孙刘陔,这小子虽然年幼,但阴沉的很,又跟自己颇不对付,做得出这种事。
刘旦正盘算着该怎么做,就听到家丞冯作来报,随曹昂一同来的军侯麴义求见,为的是曹昂遇刺之事。
刘旦心中一紧,对方前来,必然是来查曹昂死因的。他虽问心无愧,但也知道这事躲不过,倒不如帮着对方查明真相,省得给旁人背了锅,得罪了卢植和曹家。
于是刘旦便让冯作将麴义放了进来。
此时的麴义,带着五十人,全副武装地待在弓高侯府前,神色凝重,面色毅然。身后五十名士兵,亦是全副铠甲,一动不动,如山一般肃穆。
很快,侯府大门打开,冯作请麴义进府。
麴义看着冯作说道:“弓高侯是让我一人进府,还是让我和麾下这群兄弟一同进府?”
冯作一愣,下意识地说道:“自然是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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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脸上突然闪现出一抹异色,低声说道:“可是我怕一个人进去,保证不了安全。”
“这是什么话,你当我弓高侯府是什么?”
冯作还没说完,麴义却是一挥手,身后五十名士兵,立刻冲了过来,在侯府仆役没反应过来之前,便控制了弓高侯府的大门和门房。
冯作大惊失色,望着麴义说道:“麴义,你要作甚,尔等是要谋反吗?”
麴义听了,不屑地说道:“要谋反的是弓高侯府!”
麴义麾下,尽是凉州精兵。这群人跟着麴义从凉州一路来到河北,屡经战阵,人莫能挡,是卢植军中一支王牌部队,因此卢植才将麴义所部,交由曹昂指挥。
五十名士兵攻入弓高侯府以后,很快抢占侯府内的要害之地,如书房、马厩、武库、府库、窖藏等地。
侯府内的护卫并不少,但猝不及防之下,如何敌得过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军队,因此双方的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麴义也是个狠辣的主,做事不留余地,他这番攻击,几乎将府中护卫杀光。若不是曹昂之前一再严令,不得侵扰弓高侯家眷,麴义所部,怕是真要做土匪行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