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他本想让两人罚站一上午意思一下,结果开完会一赶回来,发现在走廊罚站的于洲和许昙都挂了彩。
于洲脸上有三道血痕,嘴角青了一块,许昙头发和衣衫都很凌乱,左侧脸颊有一道淤青。
班主任顿时就怒了,站在他们面前指这两人的鼻子骂道:“你俩可真行啊,让你们去罚站反思自己的错误,结果你们俩还打起来了,这么能干仗,在教室里读书可真是屈才了,你们俩怎么不去赛场上决斗呢?”
于洲和许昙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地接受者班主任的批评。
班主任怒道:“你们两个继续罚站,中午罚你们俩值日,不许任何人帮忙!”
两个人一直罚站到中午放学,同学们成群地走出教室,过了一会人都走光了,许昙几个小跟班凑了过来。
“昙哥,我们几个先去给你买吃的,你想吃什么?”孙饶的表情特别谄媚,听说因为许昙和他关系比较好,所以许昙的父母有意无意地照顾了一下孙家的生意。
许昙依然用手揪着衣领,对孙饶说道:“去给我买一件新衬衫。”
孙饶立刻说道:“我现在就去!”
话音刚落,他就带着一众小跟班跑没影了,于洲瞥了一眼面色阴鸷的许昙,说道:“我们现在分配一下值日任务,是你扫地我拖地,还是你拖地我扫地?”
许昙说道:“我拖地。”
于洲点了一下头,走进教室里拿了扫帚开始扫地,等于洲扫完地,孙饶他们拿着好几件白衬衫回来了。
“昙哥喜欢哪一件?”
许昙随手挑了一件,拿着衬衫去洗手间换衣服,回到教室后坐在椅子上指挥孙饶这帮人拖地。
于洲心想,这几个人的相处模式不像朋友,倒像是上级和下级,尤其是孙饶周然他们那一脸狗腿的模样,真是像极了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讨好老板的苦逼社畜。
站了一上午又扫了整个教室的地,于洲早已经饥肠辘辘,他把扫帚放好走去食堂吃了饭,回到教室后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午觉。
下午继续和许昙出去罚站,班主任铁了心要给他们俩一个教训,看来两人估计要站到晚自习放学。
两个人跟个木桩子似的一直站着,像两尊沉默的石像。
何必呢。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于洲没觉得许昙从他这讨到什么便宜,毕竟他和周思淼与谭树不一样,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
就这么站啊站啊,漫长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当晚自习快要结束时,班主任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们两个。
两人拖着酸胀的腿回到教室,双双瘫在座位上。
于洲坐着公交车回到家,玄关门口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门口的小黄鸭地毯,这是于洲上个月在并夕夕上买的。
屋里很静,是那种令人心头发慌的静,能听到空气在房间内流转的声音。
书桌上放着一个小挂历,算算日子,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期中考试了。
屋子里太安静于洲很容易胡思乱想,他打开音乐,开始整理自己那堆满了书本的书架。
这么一收拾,莫名其妙地又收拾出一沓漫画,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漫画里的小男孩长大了,已经变成一个面容十分精致的少年。
他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大多数时间虽然是在微笑,可是眼神总是十分冷漠。
十几岁的少年经常做噩梦,令他难以启齿的是,他每次醒来都会尿床。
家里的保姆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了男孩的父亲,他父亲觉得十分丢脸,把小男孩关在禁闭室里饿了整整三天。
禁闭结束后,少年往家里放了一把火,烧毁了大半个别墅。
少年家里有很多房子,他们很快就住进了一个更大的别墅里。
少年开始在贵族高中上学,他微笑着走进学校,一双狭长的眼眸却微微眯起,眼里光如动物般残忍。
那是寻找猎物的眼神。
少年的第一个猎物是一个腼腆内向的男生,他用各种方法捉弄他,这个倒霉的男生得了抑郁症,最后转学。
这个单元故事的最后画面是少年站在高楼上望向下面的人群,以少年冰冷又凉薄的眼神作为结尾。
虽然故事没有看完,可是于洲已经看到了一个恶魔的雏形,愈发好奇少年的命运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