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哥哥……”柳贞吉一见到他进来,就扁了嘴,声音都带哭音了。
“关门。”
周容浚头也不回,说道了一句,苏公公就已经带上门退了出去。
“怎么了?”
周容浚心惊得很,快步上前,把委屈的妻子抱在了怀里。
“我娘病了。”
柳贞吉鼻子眼睛都是酸的,也不知怎么的,明明这些年变得再坚强不过,再为难的处境也没怎么想过哭过,可这时候只要一想,她娘病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什么病?”
“就是不爱吃食,全身无力,吃什么吐什么,说是瘦得只剩皮包骨了,京里的大夫说,她的胃可能有点问题……”
“让宋涛过去看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柳贞吉抽了抽鼻子,“他们一直瞒着我,如果不是瞒不下去了,我看他们都未必……”
说着,忍着的人还是哭了出来,扁着嘴委屈无比地与丈夫哭道,“我都还没开始对她好,她要是有个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已经没办法照顾前世的爹娘了,要是这世护着我的娘我都报答不了,那我也太没用了。”
周容浚没说话,低下头从她手中抽出帕子擦她脸上的泪,“嘘嘘”地哄着她,直到她不哭了,亲了下她因哭泣冒着红尖的鼻子,道,“你想她了?”
“想。”
“那我接她过来。”
柳贞吉眼带惊讶,抬头看他。
“不喜欢?”
“能……行?”
柳贞吉有点口吃。
“怎么不能?”
“毕竟,还有我大哥二哥,要是娘接来了,有人会说你没把我大哥二哥看在眼里……”
“你看我怕别人说?”
周容浚听她这么一说,笑了。
柳贞吉摇了摇头,“是我怕。”
是她怕。
如她之前所说,他已经够独断专行,她不能再火上浇油,让他名声继续有碍下去,这对他有害无益。
“我知道,”周容浚拍了拍她的脸,淡道,“做得轻巧些,不让人知道就是,再说了,知道又如何?我不过是接岳母过来治病,还能让我不是不成?”
柳贞吉听明白了他话里意思,悄悄把人接来,不让人知道这种事,王府的人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他们有这个能力,就是事情被人知晓,由她兄长出面说是想把母亲送过来养病就是。
总有搪塞的借口。
“我想让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