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蕙然的状态很不好,阴沉着脸,学员们似乎也察觉到了,立刻噤声。乔阳几次想“报告”,最终没有喊出声,大家看看她,再看看他,最终只是化作相互间疑惑的眼神。课程上完之后,大家不约而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乔阳站在旁边,林蕙然视若无人,收拾自己的东西。
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林蕙然—”
林蕙然拎起背包,转身就走,乔阳追上去,低声说说:“昨天晚上—”
林蕙然加快了脚步。乔阳拦住她,林蕙然冷冷盯着他,乔阳不敢看她,林蕙然绕过去,乔阳跟上去,林蕙然猛回头:“不要跟着我,否则,我不客气。”
乔阳看着林蕙然冷若冰霜的神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林蕙然的身影就渐渐消失不见。
安桐忘记拿钥匙,回来看到了这一切。安桐刚想问些什么;乔阳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情。”安桐耸了耸肩;大少爷脾气。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连我爸妈都没有;你算什么;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这样羞辱我;我们扯平了;我再也不欠你的。这些话是乔阳对自己说的,林蕙然并没有听到,也没有其他人听到,乔阳后来很庆幸,万一这些话是当着很多人的面说的,自己后来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很丢面子。
乔阳又开始了自己以前的生活,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喝酒。在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后,乔阳越来越觉得空虚,身体也越来越差,喝酒喝到半夜,每天中午醒来,就觉得头痛欲裂,时间过得很慢,一个人的时候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最麻烦的是,他总会想起一个人,每当想起她,他一开始会发愣,然后对自己说,不要想她,可是还是忍不住会想她,他会挖空心思找些活动,喝酒打牌通宵游戏,但是还是无法排解那些空虚和寂寞。
他到了立峰的外面,从窗户往里看,没有看到林蕙然,练习结束了,安桐看了垂头丧气的乔阳。他拍了拍乔阳的肩膀:“怎么不进来啊。”
乔阳抬头看了看他,心里实在堵,也找不到人倾诉,此时看到安桐,就想找到了一根稻草,“陪我出去喝一杯。”安桐有些愣,平常他跟乔阳也只是练习的时候搭档,四下里并没有多少交往,看到乔阳垂头丧气、精神萎靡的样子,安桐答应了。
两人去了酒吧,叫了两杯酒,乔阳也不说话,安桐也不问,两人只是闷闷地喝酒。
过了一会儿,乔阳忍不住了,说了句:“林蕙然生气了,不理我了。”
“为什么生气?你做错什么了?”
“哪有?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她就生气了。”
“你说什么了?林蕙然不像是小气的人啊。”乔阳把那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安桐听完了,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低着头只是喝酒。
乔阳沉不住气了:“怎么样?其实只是一件小事情吧。”
“你觉得小事啊?”
“是啊,难道不是吗?”乔阳有些底气不足。安桐看着这个富家子弟,有些无可奈何,他不知道该如何发表意见,他想起了对牛弹琴这个成语,于是,他继续低头喝酒。
乔阳有些急了,口风转向:“难道我做得确实不好?”
安桐语重心长地说:“是。”
乔阳撇撇嘴,“可我已经道歉了啊。”乔阳继续强调自己的理由:“你想想她在那种做事,迟早会堕落的,遇到的是什么样的人啊,小姐的钱来得太容易了,她又缺钱,说不定那天就—我这是为她好。”
“林教练这个人很有分寸,很独立,很有主见,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是你不相信她。”
“我这不是担心她吗?苦口良药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我看着是毒药差不多,一句话毒死人。”
“有这么恶毒吗?”乔阳小心翼翼问道。
“嗯,是,很是,非常是。”
“那我该怎么办?”
“道歉。”
“我已经道过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