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别的,只单纯围绕这一话题,苏遥面上的笑容越发深了。
她把剑还给他,身心都是愉悦的,靠进他怀里,笑得像只狐狸:“你问问我为什么会啊。”
裴渊失笑:“那遥遥怎么会剑舞?”他单手附在她后颈,俯身凝视她,“毕竟遥遥先前身子柔弱,不像是能习得这种招式的。”
苏遥眼里露出淡淡的哀伤,“小时候学的,之后受伤重病,没有再练,现在看来已生疏许多。”
裴渊便不忍心再问,“没有,仍是舞得极好。”
他想问她的过往,但又见不得她哀伤思虑。
他心中叹口气,他真想知道的话,不出一天就查得一清二楚,只是……
裴渊低头看着她,她恰好掀起眼睑,澄莹的眼眸盛满爱意和依恋。
他就什么都不想探寻,甘愿沉进一片温柔乡里。
裴渊始终是能败给她的。
苏遥今天心情真的格外好,裴渊的疼爱和退让只会又让她得寸进尺,当晚缠着他耍脾气:“我真的不想吃这个药膳。”
裴渊习以为常,舀起一勺,给她吹凉,“吃完药膳就可以吃点心。”
苏遥拧眉,转头不看他了。
“遥遥,不是答应了我,每天都吃一碗的吗?”
随着她身体的好转,药膳已经从每天三碗到每天一碗,裴渊已做出过退让。
苏遥抿抿嘴角,接过来,埋头吃完。
夏季多暴雨,半夜,雨水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天际阵阵轰鸣。
那雷声十分奇怪,极闷,极沉,似棒槌愤怒地撞击在心脏上,带来致命的警告意味。
乌云间银蛇翻涌,肆意闪现,细细的一条,无声地闪过他们的屋顶——
试探,再试探。
裴渊闭着眼,他看见他的灵台碎得不成样了,那些裂纹深深蔓延,铺就一张巨大可怖的蛛网。
温香软玉在怀,他轻轻把唇贴在她发顶,力度缓缓加大。
苏遥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抬手推拒他的怀抱。
裴渊睁眼。
一道紫色的细雷倏地向下一劈,翘起的雅致屋檐,猝不及防被劈碎,瞬息间粉身碎骨。
裴渊听见动静,却不理会,只拥紧了苏遥,低头准确寻她的唇,急切地深吻过后,他哑声道:“别动,别怕……”
这简直不像平时的嗓音,满是沙哑和痛楚。
“……会没事的。”
苏遥睁开眼,眼里是被他欺负出来的水光。
“你怎么了?是怕打雷吗?”她撑着手肘微微撑起身子,发丝扫过裴渊的脸,她在他脸颊上方,柔柔地凝视他。
裴渊口中有血腥味,望着他上方的女子关切担忧的眼眸。
柔软的发丝垂在他侧脸,那纤细脆弱的玉颈暴露在空气里,他一伸手就能掐断。
他抬手,大掌于是扣在她后颈。
他把她按下,她跌在他身上。
裴渊埋头在她颈窝,鼻间都是她的沉香后,他弯了弯眉眼,颤着唇柔声道:“是啊遥遥,我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