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他们,苏遥其实猜到几分。他常年闭关,曾经整个仙界都交给裴渊打理,几百年前出关了,却也不怎么管事。
裴渊掌管仙界多年,积累下来的威信颇深,帝君这个甩手掌柜,怎样也要顾及这一点。
象征性地罚一罚,也就这么揭过去算了,至于破道雷罚也是裴渊该受的,并不关他的事。
苏遥拱手,“谢过帝君。”
她离去时,抬眼望去一眼,帝君的脸很是朦胧,她似乎看清了,却又没看清。
其实有一事她没明白,当时为何他施结界阻她上台,是想阻止任何人救裴渊,趁机让破道雷罚劈死他吗?
帝君这样无欲无求的神,应该没有这份杀心才对。
她不明白的,也没问出口,反正帝君不会为她解惑。
她走后,帝君低眼看着手中一枚玉戒指,内里刻着两个奇怪的字符,灵力淡薄,想来再过几年,就要彻底散尽。
他心头忽然一疼,似乎有针扎进去,带着他的血肉一同翻搅。
他第无数次用指腹擦过两个符号,缓缓将这枚戒指戴进无名指里。
大小只和无名指的匹配,应当就是戴在这的。
帝君无心管仙界的事,他都快不记得这些神君的名号了,凌渊这号神仙,还是他为数不多记得的。
他只每天握着戒指,尝试各种办法,也阻止不了其上灵力的消散。
一如他尝试着回去,也终究以失败告终那般。
“回去,回去!”寂静无声的神宫,无人说话,却有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响彻在帝君的脑海里,撞击着他的灵台,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他闭眼,脑海胀痛难忍。
但是回去,到底是去哪?他到底忘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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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在裴渊宫殿里,周围一切都冷极了,北仙界极北之地不是说着玩的,害得她只能再给自己的法衣施加一道法术。
她才迈步走进内殿,就看见裴渊挣扎着从床上下来。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被苏遥弄晕了,这会儿竟拼命地生生挣开她的法术。
他拧着眉抬眼,盯住苏遥。
女子扶着门边,亭亭地立在那,那双点漆明眸温柔极了,盈盈地望着他。
她走到他身前,试探地依进他怀里,没有收到他的抗拒,她就用力地用双臂抱紧他的腰,低低地抽泣:“是我对不起你,我怎样做你才愿意原谅我?”
裴渊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微微俯身抚摸她脸颊,沾了满手的湿润。
“你去找帝君了,是吗?”他嗓音低哑,辨不出情绪。
苏遥抽噎着,望着他点头。
裴渊眼中似乎有狂躁的血丝出现,大掌推开她,大步往外走。
“裴渊!”苏遥错愕地喊道。
不太对,裴渊要是不想原谅她,应该是让她滚出去才对,自己出去是什么意思?
事情不在掌控之内,她脑海快速闪过几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