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林澄玉抓住他的手不让乱动,“皇上没有大张旗鼓降罪贾元春,足以看出他并不想因为贾元春的事牵连贾家。”
玄铮仔细地把他的手洗干净,用帕子擦干,“是啊,但是他们现在因为贾元春的死,已经方寸大乱了,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如玄铮所言,宁荣两府因为贾元春的死,私下不知道送了多少冤枉钱,却连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没问出来。
贾琏拖着满身疲惫回府后,唉声叹气地说:“别说不知内情的人,就是知道内情的,谁又敢跟咱们透露半点风声,老太太催着我去打听,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谁说不是呢。”王熙凤心疼地给他捏着肩,“你今个去林府,姑妈他们怎么说?”
贾琏拉过她的手,两人相对而坐,“澄玉这些日子都没有回家,姑妈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这个,贾琏又说:“我过去的时候,看见三妹妹也在林府,她这些日子怎么总是往林家跑?”
王熙凤低声说:“这事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要是让太太知道了,可不是好玩的。”
“我的口风向来严实,你又不是不知道。”贾琏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催促道:“快说。”
原本贾探春去林府做什么,王熙凤也不太清楚,只是前段时间去的时候,无意间瞧见了。
贾琏一听,心里也是有些惊讶,“我素来知道三妹妹是个厉害的,没想到竟还有这般的志向,说不定咱们家要出一个女将军呢。”
他最后的一句话不过是玩笑话,王熙凤也是知道的,心里难免有些惋惜,“可惜她托生了一个姑娘家,要是个男儿身,这会儿你们贾家说不定就又有了一个将军呢。”
贾琏道:“你不是常说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吗,这会儿怎么又说起这话来了。”
王熙凤叹气,“说是那样说,可是女儿家在外到底处处受限,怎么能比得过你们男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出格些,也没有谁会说什么。”
王熙凤小时候被家里当成男孩儿养,本来也不觉得男女有什么分别,后来渐渐大了,才知道男子和女子本来就是不同的。
女儿家再厉害,也只能围着这内宅打转,便是有满腔抱负,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贾琏自然不理解她的惆怅,但是二人这些日子感情和睦,他也不愿意说些丧气话让王熙凤不开心,只能调侃道:“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些条条框框就没了,到时候二奶奶在外建功立业,可不要忘了我。”
王熙凤被逗笑了,“这是自然。”
说完无关紧要的事,当务之急还是贾元春的事。
贾母日日催促,可贾琏实在是有心无力,有时候恨不得在外面不回家,只要一回来,贾母就要喊他过去问话,可谓是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时间。
“宝玉的事上,老太太就是如此,如今到了娘娘的事上就更急了,恨不得让我立马给她个回复。”
“可是这事哪里是嘴上说说这么容易的,老太太也太难为人了。”
“娘娘薨逝,难道我心里就不急吗,老太太倒也罢了,太太整日阴沉着脸,只要我说还没问出来,她就像是要杀人一样,整的好像这事是我的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