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电话那边传来东西砸落在地的声音。
郭思曼脊背一紧,能想象到萧戎征在那边郁燥而失控发泄的模样。
萧戎征很快就挂断了电话,郭思曼也愁容满面的离开了医院。
医院里,温存曾数次拿起手机,想要联系萧戎征,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她又在医院住了一晚,情况稳定下来了。第二天下午,医生就说可以出院了。
肖思辰替她收拾好东西,一手提着温存的袋子,一手拎着自己的行李箱,陪着她走出医院。
只是出了医院,肖思辰说自己有个东西忘拿了,又回去了一趟。
等她再出来,她问温存:“你住哪儿?先送你回去。”
温存想拒绝,但一想到她这两天费钱费力地照顾自己,只好点头。
两个人打车到了彩云湖,肖思辰将自己的行李箱和温存的手提袋一起放在了沙发旁边,然后饶有兴致地在温存的屋子里转了圈,结果几步就到头了。
她不由想起温存以前在家时,光卧室就比这面积大,不由眼神复杂地看了温存一眼。
很多时候,她不懂温存的倔强。她永远也懂不了。
但她知道温存不想提以前的事,就轻快地说:“虽然小,但是很温馨,一个人住也有安全感。”
温存笑笑,没接话。
肖思辰默了默:“现在你也安全到家了,姐姐也得去找个酒店住下来了。我刚下飞机就来找你,现在快要累散架了。”
说着,她作势要走。
温存没有阻止:“那我送你。”
走到门口,肖思辰却故作受伤地看向温存:“这都天黑了,你真不留我住一晚呀?”
温存沉默了一秒:“抱歉,脑子烧糊涂了。别走了,今晚就在这睡吧。”
肖思辰却眨眨眼:“是心甘情愿的吗?”
温存点头:“当然。”
肖思辰的表情立刻就亮了,故作委屈的说:“想想小时候咱们俩几乎形影不离,这两天你老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让你讨厌了。”
“没有,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没关系啦。我是姐姐,本来就应该让着你纵着你的小脾气。”
听她提起小时候,温存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她:“那个疤还在吗?”
肖思辰直接撩起自己的长裙:“喏,我爸说这是我勇气的勋章,我还舍不得让它消失呢。”
温存看过去,看到她大腿上那狰狞的疤痕,不忍又自责地、再次说了声对不起。
“没什么啦。姐姐保护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而且那时候你才几岁,面对那只凶恶的流浪狗都吓傻了,我不来护着你,你恐怕命都没了。而且只是留下着一条疤而已,大不了不穿短裤短裙嘛。”
她说得轻松,温存却还记得,肖思辰当时也是差点死了的。
因为这件事,温存对这个堂姐,永远是愧疚的。因为当时,肖思辰也不过大她两三岁,完全不用冲过来、完全不用管她。
“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说这个了。”肖思辰主动转移了话题,“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去上班?那你赶紧去洗澡,姐姐去给你煮点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