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些三五个人到十个人以内的车队最可疑,有人动手,有人盯梢,有人开路,有人断后,只有这样完整的体系才会叫他们次次都轻而易举的得手,还利落的扫干净尾。
“这我们都明白。”
沈胥点头接过来纸张,看着上面自己做过的记录,心里大致有了勘察的方向。
看着一屋子沉默的人,谢文文撑着脑袋想,今日,倒也不是无功而返,至少,那个书生就是他们引出来的第一条鱼。
“那书生得去查查。”
想要查还不容易,对于这人海茫茫来说,查人就去人最多的地方,依照谢文文的判断来看,那书生也并非是宝庆当地人,既然不是当地人,那么就好办多了,就如今的宝庆来说,查一个陌生人比一个熟人更容易。
几人说干便开始干起来,分工明确,谁都不能闲着。
谢文文一有时间还是跑去跟掌柜的套套话,久而久之的,掌柜的也听出了谢文文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意思。
他看着谢文文,少年脸庞上还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与天真,纯然不像是个跑江湖的人。
但是吧,跟他套起话来却显得那么的老道,分析起来也有理有据,年纪不大心却大。
他直言不讳的挑明他的目的:“你们这几个年轻人是要来管我们宝庆的事?”
虽然说有人能管宝庆的事,他们该高兴的,可是他们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几个年轻人身上,如今就是官府都不管的事情,这几个年轻人能管出什么名堂来呢,莫不是要借此事给自己熬资历,把他人性命当做代价,这样的人,他们宝庆可要不起。
但见谢文文不卑不亢握拳道:“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嘛。”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文文眼里带着一股坚不可摧的信念,眼神炯炯有神,熠熠生辉,这样的干劲倒是叫掌柜的再也说不出疑心的话来。
难得的是他们心中保持了一份纯粹,不胆小怕事,敢于挑战,像这样的事情都敢无畏的掺和进去,该说他们是年少无知太过轻狂还是该夸赞他们的纯善勇敢?
这世间啊,老道的人都惯于用利益衡量每一件事的可行性,可也只有这些初出茅庐的少年们会真把惩恶扬善,行侠仗义的口号当做目的了。
掌柜的的深有感触,他做着这家客栈几十年了,看遍了世间来来往往的形形色色的人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也亲眼目睹了利益的分歧可以叫他们自相残杀,同样的,也见过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打着无畏的口号奔赴在他们炽热的人生里。
他们的勇敢叫他心底生出了一种世间人才辈出,前浪不敌后浪的畅快来。
“你们心是好的,可,这里头的水深,也不是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能涉足的。”
见掌柜的的说的如此耐人寻味,谢文文挑眉,虽然他们有自己的主见,可在经验老到的前辈的点拨前,他可是要听的,毕竟,不听老人言,可是要吃亏在眼前的。
“看来您老有高见啊,晚辈求指教。”
谢文文眼巴巴的央求的望着他,叫人不忍于心拒绝。
掌柜的朝他招呼,“过来,我悄悄给你说。”
还得悄悄摸摸的说?这么神秘?
谢文文更加好奇掌柜的要说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可能是对他们有帮助的线索呢?谢文文眼前一亮,连忙凑过去,附耳倾听。
“你知道,北境么。”
等了半天,才听到掌柜的吞吞吐吐的说出来个这么让人讳莫如深的几个字。
北境?关北境什么事情?北境离这里还远着呢?八竿子打不着吧。
谢文文眨了眨眼,点头。
“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