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晚推开门,伺候着云栖迟洗漱。然后又拿出一件浅白镶紫边的衣服给他穿上。
“外面起了风,您再多批一件披风。”凝晚给他梳好头,把乌黑长发用雕了海棠花的玉冠给他束好。
云栖迟眉眼低垂,看着红色镶白色兔毛的披风:“这个颜色是不是太亮眼了?”
“怎么会?”凝晚笑道,“殿下面如冠玉,这个颜色很衬您。”
云栖迟面露无奈,然后顺从地披上了这件披风,看着凝晚给他把带子系好。
果然和凝晚说的一样,外面很冷,地上覆着一层白霜,遥遥望去就像是铺了一层白雪。
祈福在大殿,离这里有不远的距离。云栖迟住的院子换了一个,距离松风院很近,这就代表着在皇帝心里他还是有些地位的。
至少是现在,至少是明面上。
云栖迟依照原主的记忆往大殿走去,时间还早,太阳还未升起。天空中浮着一层雾气,寒风凛冽刺骨,云栖迟呵着气,拢紧了披风。
护国寺的僧人早就起来了,此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钟罄声,庄严肃穆。
绕过抄手走廊,一位身着玄衣的人险些撞到他的,对方身边还跟着一面之交的顾尽时。
好在顾尽时及时拉住了玄衣男子,不然就撞到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云栖迟。
“顾将军。”云栖迟连忙推后一步,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顾尽时无奈,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只好微微颔首:“七殿下。”
险些撞到他的玄衣男子挑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低着头的云栖迟。
他的目光丝毫不遮掩,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抬起头。”
云栖迟抖了抖,似乎是被他吓到了。
一张美到不真实的脸出现在眼前,肤白如细雪,薄唇不点而赤,一颗饱满的唇珠点缀着,仿佛是开得正艳的花瓣。
身上赭红的披风衬得他更白了,就连脸侧一圈的兔毛也比不上他。眼睛很亮,目光怯怯的,好一个漂亮的菟丝花。
云西辞轻呵一声,下一秒就看到对方被他吓得低下了头,只能看见裸露在外面的一节后颈。
“这么怕我?”
跟着云栖迟身后的凝晚行了一礼:“太子殿下安好,顾将军安好。”
她不动声色地给云栖迟解围,也提醒了对方玄衣男子正是太子。
云栖迟见状也向他们问了好,只不过一直低着头,像一只察觉到危险瑟瑟发抖的兔子。
“起来吧。”云西辞自然认识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凝晚,“第一次见七弟,也没准备什么礼物,不如回宫之后来东宫坐坐?”
云栖迟抬眸,宛如桃花的脸上带着不安:“太医说我风寒还没好,最好不要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