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迅猛奇妙,圣手公羊被逼得侧身斜让,无法乘势追击,否则定会把他逼落马下。
黑脸武士马上功夫甚是了得,解开一危之后,长枪翻动如龙,攻前断后,迅猛捷辣,加上步兵从旁相助,与圣手公羊打得旗鼓相当,已难分高下。
那边天池醉客嘻嘻哈哈,荡笑之声不绝于耳,把官兵戏弄得不亦乐乎!
山谷中人喧马嘶,尘沙飞扬,除与娄、玄二人拼斗的十几名士兵外,另外还有十四健壮士卒,一边七人分列两旁,护住一位锦袍加身,玉带环腰的官员。
只见他高坐马上,相貌堂堂,八面威风,比手划脚,呼令部属攻势,这人正是长安巡抚李大人。
巡抚大人身边耸立一人,身高八尺,好似一枝竹竿插在地面,比坐在马上的李巡抚要高出半个头。
这人下颌特别尖凸,太阳穴高高隆起,脸上微露惊异之色,冷冷瞅着尹靖与弥罗僧过招,对此外一切,始终没有转眼顾盼。
李巡抚一见十几名士兵还打不过天池醉客一人,心头火起,对身旁士兵瞪眼扬眉,打着官腔,骂道:“混蛋,还不快去帮着把那胖贼逮住。”
“是,大人。”士兵们应声,吆吆喝喝,奔过去围住天池醉客一阵乱杀。
原来围住他的人已不少,这下人数更多,但越多越乱。反而自相挤塞。
天池醉客长鞭挥劈,左右逢源,招无虚发,每卷倒一人,就同时撞倒多人,不由开心地大笑。
李巡抚见士兵的狼狈状,气得须发俱喷,忽听身边那长竿似的汉子,冷冷道:“巡抚大人属下士兵攻势杂乱无章,显见平时训练无素,临时才会如此狼狈。”语言宛如破铜锣,听了令人心烦意躁。
李巡抚受他责备,脸上一红,恭恭敬敬地答道:“彭大人说的是,只怪下官平时督战无方,今后当加紧磨练。”
看巡抚大人恭顺卑谀的态度,可知那姓彭的汉子,身份定然不小。
那姓彭的依旧没有回头,又冷冷的道:“哼,江湖上居然会有这等身手的好汉。”
这时弥罗僧与尹靖正打到紧要关头,他们起先凶猛迅辣,疾如电光石火,继而温穆详和,宛如行云流水,此刻变成不温不火,一招一式,慢慢在拆解。
有时相隔许久才攻守一招,但乍合倏分,又迅速跃开,彼此一来一往,看似平淡无奇,但行家眼里,均知这是一种招术、内力、经验、机智的综合拼斗。
李巡抚突然大声怒道:“饭桶奴才,还不快把胖贼匪捉住,站着瞪什么眼?”
原来与天池醉客厮杀的那些官兵,个个被摔的脸肿鼻青,这时远远围住,晃刀耀枪,虚张声势,谁也不敢真的上阵,李巡抚见状,不禁怒声催叱。
另一场那黑衣武士甚是猛勇,圣手公羊与他兀自恶战不休,幽兰谷主突然猛劈两掌,把两个土兵震飞,朗声道:“胖子,脚底滑不同看主子去。”意思是叫天池醉客先脱身去照应苑兰公主。
那些围住天池醉客的士兵,经巡抚大人怒骂,只好硬着头皮,举刀挺枪,再度攻上。
忽听一声狂笑,只觉眼前一花,天池醉客身如巨鹰,掠过众人头顶,落在黑衣武士的马匹后,扬手一鞭向马腿劈去。
黑衣武士听风辨声,已知背后有人暗袭,但苦于前头被圣手公羊缠住,无法回身抵挡。
“啪”的一审,长枪武士连人带马,排金山倒玉柱似的,倒将下来。
这群官兵以那黑衣武士最猛勇,他一落马,人人斗志消沉,情势更乱。
圣手公羊大步踏上,手起掌落,直劈下去。
李巡抚大惊道:“快救孙将军!”
那些士兵正在四下退却,那里还来得及上前搭救,只好齐声呐喊,装腔作势。
忽听那身如竹竿的彭姓汉子,喋喋干笑二声,向身旁一粒石子踢去。
“嗤!”石子疾如流星飞矢,直向圣手公羊后脑射去。
幽兰谷主只道是有人发箭射来,冷笑一声,身形回旋,反手抄去。
哪知石粒体积甚小,劲道凶猛,却意外地抄了一个空,“着”的一响,正中肩膀,把他打得皮破血流,翻身栽倒在地。
天池醉客大惊,伸手一把将他扶起,长鞭左右飞舞,劈倒二人,又拉着圣手公羊奔到尹靖身边,急道:“尹小侠,公主马车已去远,老公羊受人击伤,咱们先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