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羽勉强扶着墙壁,可是渐渐腿也站不住了,只能整个身子往下滑,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瓷砖是冰凉的,付小羽用手捂住小腹,他总是提前打针,所以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可怕的感觉,生、殖腔的绞痛剧烈到像是在对着他嘶吼。
他先是用手按小腹,可是紧接着却不得不用手狠狠掐着那里的皮肉来转移那种痛苦。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仅剩下的感觉就是恐惧。
他好想要一个Alpha把他摁在地上贯、穿。
这个念头,让他恐惧得浑身发抖。
如何应对期,是每一个Omega在分化后都必须要非常认真地学习的知识。
身为Omega,意味着要比Alpha和Beta面对着一个更加诡谲的世界。
他们必须要更加谨慎、更小心,因为任何一次发、情期处理失误,都有可能导致人生彻底失控。
某种意义上来讲,Omega天生比Alpha成熟,因为他们在更早的时候,就用更本能的方式去明白了一个真理——
欲望是危险的。
付小羽不允许自己失控。
大学时他修过一门风险管控的课程,很轻松地拿了A+。
他以同样强硬地姿态管控发、情风险,他每周健身三四次,一个月去检查一次和腺体,保持健康的体魄意味着他的发、情期非常稳定可控;去娱乐场所时永远随身带着护颈;
他冰箱里始终储存着三种强度的抑制剂,最低的那种可以让他居家休息,最强效的那种甚至可以让他短时间内保持着平时的状态去工作一会儿。
可是为什么?
他明明已经这么努力地做一个优秀的、能够自控的Omega,却还是要面对这件事。
是因为感冒吗?是因为心情不好吗?
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做到天衣无缝。
付小羽跪在地上,那一瞬间,他恨自己的无用,恨到咬牙切齿。
可是太过强烈的情、欲燃烧着,好像是在用脆弱的肉身孕育着一轮烈日。
撑不住了。
真的不行了。
付小羽把脸贴在冰冷的隔间墙板上,颤抖着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联络人列表,忽然感觉好绝望。
满满当当的列表,满满当当的陌生人——
生意伙伴、下属、其他公司的商务、他的工作助理。
他生活在离家很远的大都市里,他的生活圈子充斥着工作范围中的人际关系,他不能打给这些人,告诉这些人“他了”。
他的朋友其实只有韩江阙,他能找的也只有韩江阙。
付小羽的手指甚至已经按在“韩江阙”的名字上,他明明忍耐着强烈的痛苦,可是却很久都没有拨出去。
下一秒,他手指往下滑了几下,然后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许嘉乐……我现在在地下一楼的卫生间里。”
付小羽闭上眼睛,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无助淹没了他。
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颤颤的、带着一种罕见的脆弱:“我、我发、情了,你能来一下吗?”
人没办法解释自己每一个当下的选择。
付小羽也不能。无论是任何一种理性的逻辑出发,他知道自己都不应该选择向许嘉乐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