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一和云萱坐在院子里择菜,准备晚饭,一边和张三爷在说话,大黄狗趴在她脚边耷着耳朵眯着眼睛,小黄狗则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三爷爷,那兄弟俩拿了钱回去不会来了吧!”云萱说道。
张三爷看向迟迟没有动静的院门,也不敢确定,脸色正难看着,终于见黄氏兄弟各拿着一只小包袱气喘吁吁跑进院来,到元初一跟前报到,“主子,我们,回来了!”
云萱看了看张三爷,不悦别别嘴,从怀里掏出十个铜板放到他面前,“您老赢了!”
张三爷呵呵笑,将铜板收起向云萱道谢。元初一失笑,看向黄家兄弟,“你们俩有没有想着拿钱逃跑?”
兄弟俩互视一下,急忙摇头,“不敢!”那枚小匕首就从他们脸颊旁飞过,他们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元初一点点头,“不敢就好!先下去养几天,等伤好了再上工。”这两人的伤口都很深,纵使她的使的药再好,也不可在短短五六天内就全愈合。
玄月把两兄弟带下去找了间空的茅草屋安排他们住下。元初一则和张三爷商量着开医馆的事。张三爷虽觉得开医馆是个难得的机遇,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点医术,就是个赤脚郎中,上不了台面,且开医馆得备很多的草药,他没有进草药的渠道,他现在家里备的那点草药,都是他平时自己去山上采点,再去城里买点回来备用的。
“三爷爷担心的这些都是不问题,一切我来筹办,您到时给我当个坐堂大夫,我给你月钱,若是做得好了,我还给你占十个干股,如何?”元初一说道。
张三爷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我怕我做不好!”
“我相信你可以的!”元初一是见张三爷真的有一颗治病救人的心,所以想带他一起干番事业,若他真的想提高自己的医术,她会在日常行医中教他,但若他满足于现状,那她也无愧于他。
张三爷一听自己有月钱领,还有可能得入股,当即就点头,“以后还请元娘子多多教导!”
元初一含头点头,让张三爷明天就找人开工建医馆。
夕阳西下,张二爷拉着云朵和三个孩子的牛车慢慢过了大桥往村里来。三个孩子看到元初一坐在院子里,一下跳下牛车冲进院子里,齐齐到她跟前跟她见礼。
元初一笑眯眯和他们问好,见到三人的衣服都沾满污渍,小脸还有点淤青,不由皱眉。
“你们在学院,打架了?”元初一试探着问。见三个孩子点点头,又打量了他们一番,“打输了?”
三个孩子刚开始是一致点头,但又摇摇头。
十六道:“刚开始他们打十五,十五打不过,输了,但我和石头知道后就一起去找了他们,把他们痛扁了一顿,打赢了!”
“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没保护好十五十六!”石头低着头说道。
“不怪石头,是孙小钱不好,是他们撕我的画在先!”十五说道,“他们说我整天就爱画花,就把我的画都撕了,我找他们理论,要他们赔我的画,他们不赔,还骂难听的话,我只要好揍他们,可他们人多,我打不过!后来十六和石头来了才把他们打跑了!”
元初一点点头,“他们撕了你的话,你很难过,也很气愤,所以冲上去把他们揍一顿,如此看来这架打得还真打对了!只是,到头来你也受伤了,有点吃亏呀!若是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觉是该怎么办既不会让自己受伤,又能让他们向你道歉呢?”
十五想了想,“我一个人面对他们四五人,势单力薄,逞一时之勇,肯定吃亏了!嗯……下次,我可以先忍着,可以把这事告诉夫子,请夫子解决,也可以先去找十六和石头,等势均力敌了再找他们理论!”
元初一赞许点点头,“当我们处于弱势,或是时机对我们不利的时候,要学会忍,蓄势等待,等局势有所扭转再找准时机还击,力争做到一击制胜,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她拍拍两个男孩子的肩膀,“你们能保护十五,做得很棒!但不能仗着你们会拳脚功夫就争勇斗狠!”
“是!”两个孩子高兴应道。
“行了,去洗澡换衣服,姐姐一会儿给你伙做蜜汁烤鸡腿!”
“耶!”蜜汁烤鸡腿可是他们三人的最爱。
三个孩子一哄而散,一阵低沉的笑声传来,“你是在教他们打架还是要去打仗呀,还要做到一击制胜!”
是萧靖!元初一抬头看去他已翻身下马,那颀长的身子正打开院门进来,脸上带着笑。听到他调侃自己,她脸蓦然红了,起身,“王爷来了!”
“我带个人来给你认识!”
元初一朝外面看去,见除了楼行云他们五人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进院子里来。
云朵忙端茶倒水送上来。萧靖示意元初一坐下,他也她面前坐下,看着她的大肚子,“这几天还好吗?”
元初一点头,“我们很好,王爷不必担心!”
萧靖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而改为把中年男子介绍给元初一,“这位是乔福坤乔叔,我西南商号的总掌柜!腐竹的销售由他负责!”
乔福坤上前恭敬给元初一行礼,“见过夫人!”他是乔福轩的哥哥。
元初一对夫人这个称呼先是一愣,但一想,自己一副妇人打扮,他叫夫人应该是通称,应该该没什么不妥,也就没放心上,也朝他颔首点头,“以后就有劳乔掌柜了!不如,我先带王爷和乔掌柜去看看作坊吧!您二位给看看这作坊可还有改进的地方!”她起身带他们到作坊去。
这作坊毕竟是萧靖出资给办的,就算她做得再好,也得让他这位金主满意才行!
作坊里工作人正准备收工,但见他们进来又都候在一旁,以便听他们有什么交待。
萧靖看见作坊宽敞明亮,干净整齐,一排排的腐竹井井有条的挂在灶台上方,灶台也被得干净锃亮,这样的环境他很满意。只是当元初一把账本交给他看时,他不由皱着眉头看着她!元初一心里咯噔一跳,他这眼神难道是账目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