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罗目光有些奇异地望着卫青芙,低声开口,“是。”
卫青芙与它一时都未开口。
不久之前,她与修罗都还是对立阵营,那时卫青芙在蛟洲奉命消灭修罗,乃是修士天经地义的本分。
而如今立场变得复杂,就在一刻钟前,赤魈还曾为了她与卫梨拼死拦下练雍,如今却要再度领命上前线对阵她昔日的故人。
奇罗目光冷静地盯着卫青芙沉默的面容,沉声道,“你在犹豫什么?”
卫青芙只短暂地怔了一下,此时淡淡地笑了笑,却道,“放心,我从不为难自己,不会去想凭我一人之力去阻止什么。”
玄天界与修罗界彼此有各自的立场,不是她所能改变的。
她换了个轻松的语气道,“练雍没有下令惩处你与赤魈?”
“它这会儿自顾不暇,还用得上我们,自然不会为难我们。等那帮修士离开修罗界了,就不好说了。”
奇罗说罢,唤来一名低阶修罗,吩咐了它几句,便见低阶修罗点了点头,立即奔向王宫。
“我去通知赤魈派部下寻她了,你先处理身上的伤势吧。”
卫青芙被奇罗带入一处宫殿,这儿看上去像是奇罗自己的寝宫,侍从们见她回来后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不敢抬头。
奇罗面无表情走入一间房间,拨动了一处墙上的机关,旁边的柜子缓缓移开,露出墙后一道低矮的洞口。
“这里能通向沙鼠的洞穴,我当初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这条通道。”
见卫青芙露出不解之色,奇罗道,“对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它叫沙鼠,不过我猜这不是它的本名,它脸上曾被毒物所毁,看不出曾经的模样,也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让我称它为沙鼠。”
奇罗一边弯腰钻入洞口,一边道,“当初我是无意中从这条通道找到它的洞穴的,一来二去便与它认识了,它对药剂的研究很深,我经常会找它帮忙。”
卫青芙跟着它走进通道,身后传来柜子移动的声音,大约是机关再度回到了原样。
卫青芙问道,“你不知它的来历,不怕它对你有所图吗?”
奇罗似乎轻笑了一声,“它躲在王宫地底被我发现,怕我暴露它的行踪还来不及,怎么会敢对我下手?”
“若是它用药剂控制你呢?”
“那它就等着被我的部下大卸八块,丢到外面曝尸荒野吧。”
卫青芙怔了怔,随后想到奇罗活过的年纪比她还要长久,修罗的成长十分缓慢,即使奇罗外貌看起来年幼,但她已经经历了最少上百年的时光,能在修罗界王宫中安然无恙地活这么久,它必然不会连这点都未曾考虑到。
卫青芙道,“但为何你的寝宫能连接一条到王宫地底洞穴的通道?这条通道是谁挖的?”
“我也派部下去查过,没有什么头绪。”奇罗简短地道。
卫青芙见它不肯说,也不再追问,只心知它这个回答是在撒谎。
这条通道极有可能是上一个住在这座寝宫的修罗挖的,最起码那名修罗对这条通道是知情的,因为奇罗能发现的入口,上一个修罗必然也能发现。
只要顺着这条线索去查有谁曾在这座寝宫内住过,就能查出蛛丝马迹。
但奇罗并未有告诉卫青芙的意思,卫青芙便也假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