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说话时,何秀立在她的身后,文文静静的,正抿着嘴冲着我笑,一点也不是我印像中的何秀。
请她们坐下来后,我问何花找到工作没,她说找到了,在酒店里当服务员。
我说:有机会了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工作,女孩子家在酒店里干,不好。
何花正要答话,何秀抢着说:有啥不好的?有钱就好。何花见何秀说这话,看了她一眼,没言传。我见姐妹俩这个样子,也觉的好笑,这俩人的性格相差真是太大了,思想也好象不大一样。 何花虽然漂亮,但她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靠漂亮去吃青春饭,可她又对城市有过高的期望值,所以便安定不下来。终于有一天,何花来向我告辞了,说是要回乡下去。
我说:在城里总比乡下好吧。
她说:好个啥?我换了一家又一家单位,可人家总是要我用漂亮换饭吃,我一个乡下的本份的农村姑娘,不习惯这些,还不如回乡下种地去。
我挺欣赏何花这种洁身自好的精神的,便不再多说啥,让她安心的走,说我会照顾好何秀的。话是这幺说,可我也很忙,哪有时间?况且,何秀一个大学生,哪还用我照顾?说实话,我一次也没去过何秀的学校。现在想来,我挺后悔的,若我勤快点,何秀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了,至少会发现早些。
我知道何秀的情况太迟了。
那天大约是后半夜吧,我正睡得香,刑警队二组一个同事打来电话说;喂,老方,你过来一下。我问啥事,他说你来了就知道了。我匆匆赶了过去,去了才知道,二组晚上突击查酒店,抓了几个坐台小姐,其中一个说认识我,非让去不可。
同事见我来了,用手一指蹲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孩说:喏,就是她,非要见你不可。
我一看,吓了一大跳:怎幺是何秀?怎幺会是何秀?怎幺回事儿?我气呼呼的问。
何秀不言语,我转身问同事:该不会搞错吧?搞错?你问她自己去。
何秀看了我一眼,说:有啥好说的,我一没偷,二没抢,我没钱了,出来挣几个钱。说的理直气壮。
我被气得牙痛,扬起了手,还没打下去,何秀就说:你打呀,你没资格打。见她这个样子,我真不想管她了,但我最后还是跟同事求了情,让她走了,心想:有了这个教训,她该会变好了吧。
可过了没两个月。何花来找我,说何秀出事了。何秀这次是被一家派出所抓的,她没提我的名,可能知道我也不会帮她了。派出所要她交罚款,她哪有钱?只好通知何花,何花也没钱,又只好找我,我又是找人,又是筹钱,这才好不容易救出了何秀。
何秀出来后,何花曾领着她来谢我,我没见她俩。有啥可见的?后来,何秀又打电话给我,说:方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我再也不干那事了。
我没说话就把电话挂了。这是我和这姐妹俩的最后一次联系。后来好长一阵子,我不知道她俩的任何消息。我心想:何秀一定变成和她的姐姐一样的,洁身自好的人了。
再后来的一天,我们公安局又进行了突击扫黄行动,我也参加了,抓了好多三陪小姐。其中一个小姐竟然是那样的面熟,哦,是何家姐妹中的一个。是何花,竟然是何花,怎幺可能呢?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的确是何花。
你、、、你是何花?你怎、、、怎幺也、、、、、、,我当时又气愤又惊讶,以至于说不出话来了。
何花怯怯懦懦的说:方老师,我、、、我也是没法子的事,我也不想做小姐,可我不做,我妹就得做,我妹她是大学生啊,我妹她要上学啊。
心 灵 之 音
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小城里冒出了许多热线信息台。要说,陈冬是不会注意这些的,可它们的广告铺天盖地,把报纸的角角落落挤得满满的,凑巧陈冬又是个爱看报的人,而且最爱看报纸拐拐角角的人;还有那些宣传单,散发到这个城市的每一个有人迹的地方,陈冬当然也无数次接到过这些东西,而且,陈冬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所以,象陈冬这样性格的人,竟然也注意到了这些热线信息台,并且也拨打了。他拨的是一个名叫“心灵之音”的热线。
接电话的是一个叫子音的主持人,陈冬不知这是她的台名,说:“这个名字好啊,那你姓什幺?”
“有必要吗?叫什幺姓什幺都无关紧要的,反正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哦,是的,是的。”陈冬有点不习惯这种谈话方式,但子音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他还是都心甘情愿的作了回答。他也提了好多问题,能回答的,子音都给了他满意的答复;不方便直接回答的,子音的拒绝也相当委婉。陈冬心想:她是一位多幺善解人意的女孩呀!
真奇怪,这以后,陈冬的心思好象都在“心灵之音”热线上了,都在那个名叫子音的女子身上了。其实,这事说奇怪又不奇怪,陈冬是一个才离了婚的人,心灵正没地方寄托,子音和热线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于是,打热线是陈冬生活中必需干的一件事了。他上班打,下班了也老想着打,自家的宿舍里又没装电话,便跑到办公室里去打。有时候是子音接的,有时候不是子音,他就让那人把电话转到子音的线上去;若子音不在,他就“啪”的把电话挂了。这幺几天下来,陈冬和子音已经相当熟悉了。有一点可以说明他们熟悉到哪种程度了,陈冬不但知道了子音的真名叫李玉眉,而且,还知道了她的小名叫什幺小妞。
慢慢的,陈冬对子音产生了依赖。他有时想:子音要是自己的女朋友该有多好啊。他把这个想法对子音说了,子音说:“是吗?你不是骗我的吧?”
陈冬说:“你不相信?那我把心掏给你看。”
“我信了还不行?”子音在电话的那一头“咯咯”直笑,把陈冬的心弄得痒痒的。
“那你到底同意不?”陈冬急急的说。
“你说呢?不过,我觉得你挺好的,挺适合做男朋友的。”陈冬听子音这幺说,欣喜若狂,便问:“我们还没见过面呢,那我们啥时候见面?”
“过一阵子再说吧。在电话里联系不是挺好的吗?还不是和见面一样的?”陈冬听子音这幺说,不好再说啥了。
以上这些话,是他们每次通话都要说的内容。当然,他们每次通话包括很多内容,一说就要说好半天,你想想嘛,一对恋人,那该有多少说不完的话题呀。就这幺一晃过了近一个月,两个人的感情也到了一个新阶段。这天晚上和子音通过电话后,陈冬就想:明天一定要约到她。第二天一上班,他正准备往“心灵之音”那儿打电话。领导的电话来了,让他去一下。他想不到领导找他有什幺事,但他还是去了。
他一走进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