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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哼着哼着,顾微然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下了,她仿佛感觉到云舒在无边的孤寂里,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esp;&esp;她听这首歌时,是怎样的心情?被亲妈突然抛弃,从来不说想念,遇到任何事都不叫苦,对生活不埋怨,受到打击不气馁,总是笑对人生。
&esp;&esp;云舒曾经说过,等她有能力了,一定要去找妈妈,要去问一句,为什么一声不响地走了,将自己弃之不顾。
&esp;&esp;顾微然到这一刻才明白,寄人篱下的心酸,云舒那些年的懂事和乐观,都是被逼出来的。
&esp;&esp;即使爸妈对她再好,也无法弥补她心里缺失的一角。
&esp;&esp;云舒的苦楚,没人懂过。
&esp;&esp;想到此,顾微然擦干眼泪,冲到客厅拿起手机,点开云舒发来的信息:对不起,我比任何人都怕失去
&esp;&esp;原谅
&esp;&esp;短短几个字,藏着云舒多少无奈和失落。
&esp;&esp;原来,她一直活得那么不安。
&esp;&esp;顾微然捂着心脏,疼得想捶胸,心像灌满了水,被云舒轻轻一捏,泪水四溢。
&esp;&esp;可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她明明是个麻木不仁的人,她明明对什么都不在乎的。
&esp;&esp;可是,这么刻骨铭心的感觉是什么?真的是喜欢吗?
&esp;&esp;她仿佛一直在感情探索的路上,在答案模糊不清时,看清了自己。
&esp;&esp;未读消息里还有两条,内容是:晚上有酒局,你会回来吗?后面附上了定位。
&esp;&esp;她是怕自己气得不回去吗?
&esp;&esp;原本是这么打算的,恨不得搬出去,可是,打脸来得那么快。心疼早已覆盖了一切,比起这些,被骂几句,算什么呢?
&esp;&esp;顾微然泪眼婆娑,将手机抚在胸口,不由得开始担心。
&esp;&esp;胆囊切除手术后难道不该忌酒吗?上次是饭局,这次说的是酒局
&esp;&esp;不行,顾微然不能放任云舒不管,说好的在这三个月内弥补自己的愧疚。
&esp;&esp;事情是自己选择做的,既然不要求回报,那就该接受所有的结局,包括云舒的责备。
&esp;&esp;何况,她都那么低声下气地道歉了,自己又怎么忍心再计较?
&esp;&esp;什么绝不原谅,什么再也不想看到她,讨厌她,顾微然都已经抛诸脑后。
&esp;&esp;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往云舒应酬的地方赶去。
&esp;&esp;她这次不走了,哪怕看见白杰之流的人在。
&esp;&esp;云舒怎么样,什么态度有什么重要的呢?她要对自己的心有所交待,坦然地面对这份刻骨铭心。
&esp;&esp;宣安大酒店包厢
&esp;&esp;已是酒过三巡,桌上的人明显还没有尽兴,这场应酬由云舒组局,邀请的都是宣安地产界高管和媒体大佬。
&esp;&esp;云总难得回来,我们还是多敬她一杯。龙兴地产区域总裁马田端起酒杯,在他号召之下,其他人纷纷响应,唯有白杰没动。
&esp;&esp;云舒已经几杯白酒下肚,再喝下去又会像上次那样,白杰舍不得。
&esp;&esp;马哥,您哪,这是明显没尽兴,我来陪您干掉,来。
&esp;&esp;马田说:诶?老白你不能总这样,每次都做护花使者,让哥们怎么尽兴?
&esp;&esp;白杰尴尬地笑笑:马哥哪里话,今天云总要是喝多,传出去大家还以为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欺负女人呢?
&esp;&esp;好像是这个道理?马田犹豫了一下,云舒笑着站起,杰哥不要为难马哥了,他也说了我难得回来,这样的机会很少,不能扫兴,我先干为敬。她举杯将饮,忽而听见包厢门被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