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阿公虽然把黑巫们赶走了,可就再也没起来过。”
“回来之后,他的情况就越来越糟,最后双腿就出现了那个情况。”
“看到那个情况一出现,大家都知道意味了什么,这段时间我只能每天替你阿公清理伤口,让他能多坚持一段时间,等你们回来。”
“阿嬷!你放心,我一定会替阿公报仇,一定要让卜若如给阿公陪葬!”田久抓住阿嬷的手,愤愤说道。
阿嬷一脸欣慰地看向田久,点头道:“阿嬷相信你!但……”
“田甜没事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阿嬷还想说什么,却被里屋一个陌生苍老的声音打断了。
我们几个一脸诧异地看向里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却见田久和阿嬷一脸激动地站了起来,互相搀扶着快步向前继续走去。
我瞪大了眼睛,是阿公在说话?难不成阿公也康复了?
我率先跟上了爷孙俩的步伐,其他人紧随其后。
闯入里屋,我突然收住了脚。
“我去,怎么这么多虫子!”
其他人也驻足,张磊惊呼道。
只见地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各样蛊虫的尸体。
甚至还有几条花纹长短各异的蛇的尸体。
田久和阿嬷已经走到床边了,他们面前站着一个身形枯槁的男人。
男人正是阿公,他此刻红光满面,除了身材消瘦,看不出任何不适。
但纵使如此,他印堂处的黑云仍旧没有消散。
我默默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回光返照,是一种救赎,还是残忍。
阿公阿嬷满脸喜悦地看着阿公,难以想象,不多时后,他们要如何去面对阿公的尸体。
不愿再去想,我看了眼床上的田甜,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甚至要比以往还多了几分红润。
她的眉间,还透着丝丝紫气,这是死里逃生,祸走福至的表现。
姬语嫣从我们进门,她便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会化作一缕红烟,飞回了玉佩。
“阿公,田甜怎么还没醒?”田久注意到田甜还在昏迷,喜悦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担忧。
“不用担心,让她在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咱们出去聊吧!”
阿公说着便拉着田久的手向外走来,阿嬷想要跟上来,却被阿公叫住了。
“老婆子,你先把房间收拾一下,免得田甜一会醒了,看着乱糟糟的。”
阿嬷眸光闪烁,挽着阿公的胳膊,眼底满是抗拒。
原来阿嬷也知道,她想要陪着阿公,跟阿公再多待一会。
阿公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却还是重复道:“好好打扰,田甜最不讨厌房间里乱糟糟的了。”
阿嬷缓缓放开了阿公的胳膊,点了点头,匆忙背过身子,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
我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阿公笑了笑,带着田久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