敫桂英 ;我情愿一身担当。 ;二支香,愿王郎文章得意 ;扶摇直上,占鳌头 ;攀桂子一举名扬。
那时节 ;夫妻双双把京都往,不羡那银河上织女牛郎。三支香,倘若是我王郎不中皇榜,
快叫他收拾行李回转莱阳。夫妻们布衣粗服耕织和唱,学一个隐山林梁鸿与孟光。”戏台上,粉衣女子跪在中央缓缓唱道。
陈季云认清是彩衣,便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待到彩衣唱完下了台她便急匆匆的下楼去了后台。
“彩衣!”陈季云一见彩衣在换戏服便走上前笑道。
彩衣一见很震惊,透过菱花镜看向身后的陈季云,半晌才转过身喜道:“季云,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提前来京,准备明年的春闱。”陈季云见到故人很欢喜,咧嘴看着彩衣笑道。
“彩衣,下场快要开始了。”方媛急急的走上前来,一见到眼前人便愣在那里。
陈季云见到方媛心下不由的不自在起来,“方小姐。”
“陈公子。”方媛微微施礼,长久的孤身在外让她的习性都收敛不少。
彩衣见状麻利的将衣服换好道:“想不到一拿起书本便头疼的人儿有一天竟然会上京赴考。”
方媛一听惊讶的看着陈季云,心中微微苦涩,福了福身子道:“如此,便要称呼举人老爷了。”
陈季云见状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直呼姓名便可。”
“你们先聊,我要上台了。”彩衣说罢急急的往台上跑去。
陈季云单独面对方媛显得十分尴尬,尽管与柳言兮结合后她信誓旦旦的说,心中没有方媛,可骗的了别人骗不了她娘更骗不了她自己,初时的恋情总是难忘的,陈季云忘不了那时的心动,可如今一切都已不可能了,尽管初情难忘,可她爱上了柳言兮,她想守着柳言兮一辈子,甚至生生世世。
“方小姐。”陈季云微微侧身,没话找话道:“我大哥被斩首了,你。。。。。。”
“我知道,他被斩首的时候我去瞧了。”方媛淡淡道,“放心,我没有事的。你呢,功名有望前程似锦,又家有,家有贤妻,一定很幸福吧。”
“应该吧。”陈季云低声回道,想起那晚陈季云的心微微疼了起来,若是说自己的妻子不让自己碰,该没有人会相信吧。
方媛闻言疑惑的看向陈季云,为何感觉眼前人有淡淡的忧愁呢!
“你为何这般看着我?”陈季云被方媛看的有些不自在。
方媛闻言笑道:“你与以往比大大的不同了,如今不再斗鸡了吧。”
陈季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着手中的玉葫芦扇坠道:“不斗了,可是心里想斗,我曾经想活鸡不让养,自己用木头雕个鸡也好,可我还真没有那个手艺。”
“我这里恰好有一件长衫,胸前缝着一只大公鸡,不知道你想不想要?”方媛说着脸便红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会再见陈季云,更想不到,有一次竟然会亲手将衣衫送给陈季云。
陈季云闻言双眸亮了起来道:“真的吗?在哪里?”
方媛见状笑着走到箱子里,在一堆戏服下取出了一件蓝衫,上面绣着一只大大的大公鸡,红红的鸡冠显得斗志昂扬。
陈季云接到手里便爱不释手,这公鸡绣的栩栩如生,“方小姐,你们唱戏真的不用这件衣服了吗?送给我不会妨碍你们唱戏吧。”陈季云只以为这是件戏服,心中稍稍有些担心。
“我们已经不演那出戏了。”方媛并不打算将实话告诉陈季云,便顺着话道。
“那就多谢了。”陈季云捧着衣服连连道谢。
“方媛,张师兄他赶回来了吗?”彩衣下了台便急忙回后台问方媛。
方媛四下看了眼摇了摇头道:“没有,平日置办髯口都挺快的,可能路上有事耽误了吧。”
“再下一场就到他了,他再不回来就麻烦了。”彩衣急了起来,一转身便看到捧着衣衫自我陶醉的陈季云,连忙走过去拉着陈季云的手问道:“季云,你可记得王魁赴京这一折戏?”
“彩衣,你知道,我平日最恨王魁这般的负心汉,台词我一句都没记住。”陈季云一听连忙回道。
“没关系,你上台,我在后面给你提醒台词。”彩衣急道。
陈季云闻言推脱道:“不行,这出戏我真的不怎么会,万一我砸场子了怎么办,你们戏班还要在京城谋出路呢,总不能被我搞砸了吧。”
“眼下也没有其他好的法子了,我与彩衣在后面呢,你就帮我们一把上台试一试吧。”方媛走上前帮忙劝着陈季云。
陈季云低头思来想去道:“那我试试吧,万一被轰下台来,你们可别怨我呀。”
彩衣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她听过陈季云唱戏,嗓音亮堂,只要台词没有问题就几本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