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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4、擦掉心理创伤(3)

这是可能的吗?我的一生都在伤害中度过,我很敏感。你知道伤害是什么,你已经伤痕累累,你知道这些伤痕对以后的生活意味着什么。我被伤害了。我发现我可以相当聪明地对付肤浅的伤害。我知道怎样做。我可以抵抗,在我周围筑一堵墙,把自己隔绝起来,这样就不会被伤害了,长出一层厚厚的皮——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做。但是在那个背后他们都伤痕累累。或者一个人可以对伤害全不抵抗,仅仅是温柔地直面伤害。因为只有温柔的心智永不会受伤。你明白这个吗?你曾经见过春天新生的嫩叶吗?严寒的冬天过去了,一片新叶刚刚长出来,在温暖的春阳中,树叶闪闪地发着光,它是那样柔弱,却饱含着生命力,它生长在这里,风雨根本奈何不了它。这就是温柔。

我们可以在外表上装扮成柔软的样子,但是肤浅的装扮解决不了问题。问题是:伤害可以被全部擦掉吗?那些藏在潜意识深处的伤痕,那些深刻的伤痕,如何能擦掉它们?可以依靠分析吗?分析这个词的根本意思是撕碎。不管你分析什么,都是将它撕成碎片。但谁是那个能够分析碎片的主体呢?是思想的另一部分,不是吗?思想本身就是整体的一块碎片。你跟上我说的话了吗?所以作为碎片的思想分析检查其他思想的碎片,就是继续把它们撕成碎片。如果你看清楚了,如果你领悟了这一点,你就不再分析了。你领悟到了吗?

分析意味着分析者、时间,还有分析本身都必须完整。否则就留下了一堆残骸,第二天,残骸又继续分析。就这样,你连续好多天、好多月、好多年,不停地分析,永远都对着残骸,而不是整体。所以,如果你看清了这个真相,明白了其中的危险性,不管是公开的还是在私底下,你永远都不会沉溺于分析了。我可以继续往下讲了吗?这就是说,你完全停止了分析,无论是集体性分析、个体分析,还是专业分析。

所以分析不可能擦掉深深隐藏的创伤。那么面对创伤你怎么办呢?我将继续讨论,请你认真地跟我一同探索。你会怎么做呢?我不会分析,我看到了分析的愚蠢——不是因为别人这样说,是你亲自看到了这一点。因此,我该怎么办呢?怎样擦掉隐藏在深处的创伤?梦想可以擦掉它们吗?梦想是必需的吗?心理学家和精神分析专家说你必需做梦,否则你就发疯。梦是白天事情的延续。显然,如果我们对白天的事情充满觉知,我们明了我们的思想、我们的感情、我们的反应,运用它们,观照它们,不把它们小题大做,只是观照它们,那么当我们入睡的时候,还必须做梦吗?

如果分析和梦想都不是答案,那么答案是什么?怎样擦掉全部的伤痕,从朋友、从偶然的熟人、从密切关系里面得到的伤痕——怎样擦掉?你正在等待我给你答案吗?你正在等吗?我猜恐怕是这样的。现在,让我们停一下,如果没有人能给你答案,没有人,你该怎么办?你已经看到了分析不是答案。你已经看到了,梦想对特定的生命阶段有些意义,但是梦想根本上毫无价值。如果你在白天里生机勃勃,充满了精气神,没有冲突或者小心观照着各种冲突,那么当你入睡时,你会发现梦不是必需的。因为不做梦,你的心智、你的头脑就可以完全休息。白天的冲突毁坏了心智和头脑,夜晚才会做梦。。 最好的txt下载网

4、擦掉心理创伤(4)

如果你在白天的生活里面拥有和谐与秩序,夜晚头脑就不用忙着重建了。你明白了吗?来吧,动动脑子!只有看清了生活中的种种纷争,你才可能拥有和谐与秩序。看清纷争并不等于就是秩序。如果你创立某种秩序,那么它只是一个设计图,不是吗?如果你开始懂得了,杂乱无章本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那些丑陋、琐碎、争吵、唠叨,那些闲言碎语,那些愚不可及,还有所有的一切,向它们永远地敞开,提供选择的空间——那么,纷争的清晰之刻,就是和谐与秩序诞生之时。

现在,如果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没有人告诉你答案,你必须独自面对问题,你的答案是什么?怎样擦掉深刻的伤痕,这样心智就不再被伤害?你是个聪明人,你读过很多书,你能够引用弗洛伊德、卡尔?荣格还有所有专家学者的话,你的答案是什么?请你老老实实地说,你的答案是什么?你能非常诚实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吗?现在,请你小心,你能完全真诚、完全老实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吗?你还在忙着从书本中找寻答案吗?你还在忙着从声称知道答案的什么人那里找吗?来吧!你能完全真诚、完全老实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答案。我知道问题是什么,我完全了解它的意义,了解它的深度和重要性。我已经认真考虑它了,观察它,从各个角度探索它、参究它、检验它,但是我没有答案”吗?

问题之所以成为问题——请仔细地听了——什么让问题成为问题?只有当你试图去解决它的时候,问题才存在。请你仔细地听我说。我有一个问题,我想要拥有这样的心智:它清晰明澈,从未受过污染,从未受过伤害,自由自在,生死攸关,充满了美丽和生命力。我探究这个问题,我发现分析,还有诠释梦想,无法带给我这样的心智。我不会去找什么人对他说,“请你帮助我”,也不会去追随那些让我“忘掉一切,想着神明”的宗教上师。我看到所有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于是我只好放弃了,它就变成了一个问题。然后我说,为什么它变成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对它无能为力,它就不是一个问题。你跟上我说的话了吗?只有我想我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它才是问题。我不知道你明白了没有?

如果我遇到了一座巍峨的高山,我根本无能为力——它就在眼前,高耸入云,威严、宏大、坚实、壮观——我为什么要把它当作一个问题?只有当我想要爬上它的时候,只有当我想要翻越它的时候,它才变成一个问题。但是如果我发现我根本无能为力,它还是一个问题吗?如果它不是一个问题,那么问题就解决了,不是吗?请注意,这不是花言巧语,这是真理。一条河从旁边流过,汹涌澎湃,水量丰沛,涛声震天。只有当我想要渡到河对岸的时候,我想象对岸一定比此岸更自由、更美丽、更可爱、更宁静,这样过河就成了一个问题。但是我发现我过不了河——我没有船,我不会游泳,我不想尝试。这样,什么事情发生了呢?我不满意待在河的此岸。你明白吗?但是这并不是一个问题。我不知道你是否完全明白了?这样我的伤痕就不是问题。所以我没有受伤。噢,如此简单,只要你看看!它是如此简单,以至于你根本不去看。

4、擦掉心理创伤(5)

现在,让我们先放下这个问题,继续往下讨论。我们的自我形象是在社会的影响下产生的,是由我们身处其中的文化决定的。文化说,你必须比较,你必须用他人来度量你自己。把你自己和英雄人物比较,和圣人比较,和聪明的人比较,和那些把名字留在书页和雕塑上的人比较;从小到大,在你的成长过程中,你必须不停地比较。你正是这样做的,是不是?不停地度量你自己。这种度量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你对自己说,“我很聪明”或者“我很迟钝”。你迟钝是因为你把自己和他人相比较,他人更聪明、更有学问、更狡猾、更有才智、更如何如何——当你度量的时候,必定产生长短高下的分别,对吗?这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现在,我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度量?度量是强加给我的,还是我自己精心栽培的?——更大的汽车、更大的房子、更高层次的心智、日积月累的成就。我们的存在完全建立在度量之上——富人、穷人、健康的人、不健康的人,这个人是圣人或者是罪人。

我们的心智可以不度量、不比较吗?你可以这样做吗?你曾试过完全摒弃心理上的比较吗?当你试穿一件衣服的时候,你必须要比较,我说的可不是这种比较。当你建造一座房子的时候,你必须要比较。比较在某些时候是必须的,但是心理上的比较也是必须的吗?比如,涉及耶稣基督或者佛陀,也必须比较吗?从小我们被要求和他人比较,我们因此而伤痕累累。如果我不比较,我就不会受伤。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比较吗?你坐在那里,我坐在讲台上;有高有低,我们被隔开了。你说:“天哪,坐在讲台上的那个人怎么知道那么多?而我知道的这样少。”比较无休无止。

当你比较的时候,你就是劣等的或者是超级的。你通过比较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带来神经病式的习惯。我通过比较得出了结论,不管真实情况如何,我都坚持这个结论。因为我比较过了、观察过了、学习过了,我得坚持。你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吗?这是神经病的状态,不是吗?现在,我为什么比较?部分因为习惯,部分因为继承传统,部分因为这里面有利可图,比较让我觉得我是活着的。因为我在奋斗,我排除万难变得像你一样,比较给了我生命力——虽然它也带给我沮丧这类东西。

所以现在我问自己,虽然我对生活并不满意,但是生活可以完全没有比较吗?当我不再比较,我会对真相心满意足吗?或者当我不再比较,我就直面真相,当我比较,我就从真相面前逃跑?因此,比较是在浪费我的能量,我需要能量,必须有很大的能量,才能够直面真相。比较会浪费能量吗?如果你看清了这一点——不是我,是你自己看清了这一点——那么你就不再会为比较、度量而浪费能量,不再会为感觉自己是劣等的或者感觉自己是超级的而浪费能量,不再会为情绪沮丧这类东西浪费能量。因此你就有能量去面对事实真相,就是面对你自己。你怎么知道你自己缺乏才智或者迟钝?因为你在和他人比较,所以你说,“我缺乏才智”?如果你不比较,你是迟钝的吗?你不知道吗?所以你开始面对事情本身。来吧,动动脑子!

我们有一大堆形象,来自宗教、经济、社会的形象,建立在关系之上的形象,等等。这些形象是根深蒂固的结论。如果我不试图去分析或者用梦想去诠释,如果我只是清醒地观察,那么问题就不会出现。我不知道你看清这一点了没有?思想造成了问题。思想说:“是的,我比较,我有形象。我被伤害了,我必须要超越它们”——这些都是思想说的话,这些都是思想造出的形象。所以思想永远围绕形象造出问题。你跟上我了吗?当我们看清了其中的真相,思想就不会造成问题了。天哪,这一切是多么简单、多么精妙、多么美丽!一旦你看清楚了,所有的把戏就立刻结束了!你就有能量来面对事实真相。

4、擦掉心理创伤(6)

接下来,你会说,“我是什么?”比较就意味着模仿、循规蹈矩、东施效颦。如果你不再比较、不再模仿、不再伤害、不再有结论,因此你也不再有形象。那么我是什么呢?现在我是所有这些形象:思想说,“我必须要分析,我必须要超越,我充满了冲突,我必须……”你跟上我了吗?思想造出了所有这些形象,造出了这种内在分裂,思想在说,“我必须要超越所有这些,我要过一种和平的、宁静的、天堂一样的生活,这就是开悟”。这不是开悟,这仅仅是一个开悟的概念罢了。

所以我是什么呢?你明白这个问题吗?我是“我”这个词汇吗?我是关于我的描述吗?我是思想吗?就是堆积的记忆、经验、知识的变身,它们无一例外地都是词汇、符号,还有概念。我是这些东西吗?没有了这些,心智就完全是空的,对吗?心智能够面对彻底的空吗?你明白了吗?当你万缘放下,自然而然就是空的,一旦你想要达到空的状态或者某种状态,问题就产生了。我不知道你听明白了没有?如果你还没有明白,我也必须继续往下讲了,对不起。听明白了,就是你的,没有听明白的,放下吧,随它去。

文明社会对我说,你必须成为某人,做个成功人士,加入社团,留长发、剪短发,吸毒、不要吸毒,去教堂、不要去教堂,要自由,要独立思考。社会,无论哪种社会,都强迫我遵从某种模式。这个模式就是我的自我形象,我就是这个形象。这个形象就是我从事的职业,这个形象就是我一个人独处时的自己。我背负着这个形象的全部痛苦、忌妒、恐惧,还有*。我看到正是这个形象让我的心智如此肤浅。你同意吗?你看到这一点了吗?你意识到你的心智是肤浅的吗?或者你同意“心智是肤浅的”这个描述吗?

心智能够不比较吗?心智能够不遵循模仿吗?我穿裤子是遵循风俗习惯,对吗?当我到印度去,我就得穿其他什么东西。在一定程度上,我必须要遵循,比如说靠左侧还是靠右侧驾车。但是在心理上,我不再遵循模仿,不再遵循周围社会要求我遵从的,不再模仿自己及他人在我身上造出的形象要求我模仿的。我看到这个形象会带来伤害,通过比较,这个形象感觉伟大或者渺小,感觉劣等或者超级。当不再有比较和度量了,还有形象吗?这样心智就可以摆脱形象,因此就不再受到伤害。你明白了吗?

只有这样,我才同他人建立真正的关系。当我和你建立一种关系,你可能受到了伤害,你有一个关于我的形象,你拒绝放弃这个形象。于是我们之间的战争就开始了。或者你没有关于我的形象,但是我有一个关于你的形象。我拒绝放弃这个形象,因为我爱这个形象,这是我的神经病,这是我结论。这样,你和我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了呢?我们没有真正的关系。你说你必须要有人际关系。有神经病的人总是说你必须要同每一个人建立关系。我怎么能跟他人建立关系?当你有一个关于我的形象,并且总是坚持这个形象,你怎么能够和我建立关系?

我们的心智可以完全摒弃形象,完全摒弃结论。因此它不再受伤害,也不再陷入比较和度量。只有这样的心智才是单纯无瑕的,它因此而获得了自由。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txt小说上传分享

4、擦掉心理创伤(7)

我已经说过:意识的内容就是意识。你们明白这个吗?我的意识是由民族主义的思想组成的,是由我受的教育里面数不清的东西组成的。意识的内容决定了意识的边界,它划下了一道线,变成了一条清晰的楚河汉界。意识的内容,不管它有多么广大,不管它有多么狭窄,意识的内容决定了什么是意识。但是如果意识没有内容,没有度量,没有概念,那么什么是意识呢?你对这个感兴趣吗?我只认识意识作为冲突不休的“我”的样子。如果没有了问题,没有了冲突,意识是什么呢?那么意识还有边界吗?还有楚河汉界吗?没有了内容就没有了划定的界限。那么就只有广阔的空间,不是吗?没有中心,没有外围,没有界限的广阔空间。你知道吗?这个空间就是爱——爱是无限宽广、无限深邃、没有界限的空间。我们以后还会谈到爱,在这里我不再继续谈了。

提问者:在人类的心智深受控制的情况下,是不是所有试图把人们联合起来的努力都会造成更多的分裂?

克里希那穆提:提问者说,我们总是试图把人们联合起来,试图在深受控制的心智之间达成统一。我深受控制,你也深受控制,你和我想要达成统一。我是一个吸毒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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