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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头子学习的过程,就是墨水湖一带风声鹤唳的时辰。
这四个流氓头子经历了归元寺之囚,胆子忽然变得小了很多,虽然年前易天行单刀捉人的强人举动让他们很绝望,再没有挑战古家的勇气,但习惯了以阴险之心度人,总担心在一起听课的另三位“同学”会不会在来往墨水湖的路上设伏,所以总是带着很多保镖打手。
这下墨水湖的居民可就开了眼,每周三的晚上,都能看见一溜的混混儿们沿着一间小书店分排站着,每星期都能看见香港黑帮谈判片的真实上演。
这种情况在易天行表示轻微的不满后终于飞快地结束。
但人多嘴杂,省城江湖终于知道了这间小书店是古家那位孤胆少年英雄开的,加上那四位流氓头子孝敬的结果,于是墨水湖一带没有一方江湖势力胆敢进驻,原有的一些小混混也早就很自觉地退出十里以外。从一九九五年的二月起,小书店方圆三公里之内,西南至湖畔,东北至归元寺旁,成了省城上治安最好的地段。
这种情形一直维系到易天行离开省城,多年以后还有些老住户在回味着当时的太平。
“当时不闻战叫,只听见:太平!太平!”
鲁先生曾经说过。
这些天易天行也在学习,认识了些书商后,去搜了些梵文入门来看,什么喀喀啦嚓的学了半天,到了也没有闹清楚,去年在高阳县城小池塘处看见的那些金光大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要学。知识虽然不是直接的力量,但获取力量最简单的途径就是这个——两月之中,他时常在归元寺后园里复习着坐禅三味经,自然更不可能放弃秦梓儿从手指缝里漏给他的那两门道法,心经愈发纯熟,修为日增,但想到大雪山顶上那三个浑身道家仙气的修士,仍然觉着不够——也曾经想过是不是得从师傅那里整点儿菩提门的功法来练,但老祖宗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孩子舞大锤,那叫找死。”
经过数日沉默的思考,他开始负重跑,肉体的锻炼也是变强的一个方法。把右手小指上的金戒指变成了一根五百斤重的链子套在了腰上,他开始每天晨跑,就沿着墨水湖的岸边,在清晨的雾气中奔跑着。
墨水湖不小,约摸有个二十几平方公里,一般人跑不下来。
而易天行腰上缠着五百斤重的金箍,也没觉着多累。纵使在繁华的都市里,他不敢跑的太快,但仍然不过半个小时左右跑回小书店。
这情景终于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那些天天和他一样晨起运动的老爷爷老太太们看着这少年从湖的这边出发,三四十分钟后又从湖的那边回来,开始总以为这少年是坐着公共汽车,但想着没有人会傻成这样吧?于是开始纷纷议论,这神奇的速度少年也成了湖边居民们的谈资。
而易天行自以为很收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一天清晨,省田径队的教练也慕名而来,观赏传说中可以以四百米的速度跑十公里的强人。这位教练在树林里看着易天行出发,便开始计时,等到易天行面不红气不喘汗不流地从湖的另一边跑回来时,他掐下了秒表。
然后傻了眼。
“三十一分四十二秒。”
这个速度如果去参加马拉松比赛,可以和肯尼亚的黑瘦朋友们较量一下了。
第二天。
易天行跑回湖边,蹬了两下腿,悄无声息地把金链子收到尾指上化成戒指,然后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位中年人,有了以下的几句对话。
“同学,你好。”
“嗯,我现在没有上学了,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省田径队的贺教练,刚才看见你跑步,有些兴趣。”
易天行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说道:“噢,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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