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分钟后,关之槐渐渐不再喘得那么厉害,江潮又递过来了一个保温杯,盖子已经拧开,里面是提前泡好的,温热的红糖水。
“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
欣长的素白手指,看不到一点点茧和死皮,江潮在家里也是被家人当大少爷养着的,谁会何其有幸喝过江少爷泡的红糖水。
大概也只有她了吧。
关之槐跑完步后的声音干涩得不行,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接过保温杯喝了口。
“关关,快过来排队了,老师在录成绩了。”江丹在不远处朝关之槐喊道。
关之槐应声喊了句“好”。
“你和江丹去排队吧,我等会还有课,先走了。有事微信联系。”
临走之前,江潮甚至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迭起来的渔夫帽,打开戴在了关之槐头上。
她的皮肤娇嫩程度,他最清楚。
江潮怕关之槐被晒到。
而关之槐被扣上帽子的刹那,眼眶一阵发热,鼻腔发酸,差点落泪。
这个渔夫帽是关之槐留在江潮那里最后的东西。
当时暑假在网上和江潮说分手后,江潮同意了,却说最后再见一面,她在他这里还落了个帽子,来拿走吧。
关之槐说不要了,随便他怎么处置。
尽管当时装作很潇洒地说出这话,关之槐内心其实肉痛地很,因为这顶帽子是日本小众设计师品牌,量产小,国内难买到,关键是还贼贵。
花了她近叁个月的零花钱,虽然对于江潮来说,可能只是一双随意穿在脚上的运动鞋价格。
所以关之槐以为,在她对江潮这么无情后,江潮可能睹物生厌,直接把她的帽子扔了。
但他却留到了现在,甚至看上去依旧崭新。
从庭院里的槐树,到搬家后依旧保留的壁灯,再到现在头顶上的帽子。
在那些关之槐自己都嫌弃自己的荒瘠日子里,在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回头的情况下,江潮硬是为她开辟了一个栖身之地。
如果关之槐想回来,江潮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