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内她披衣走得极快,碎雨打上高大玻璃,强烈的塔灯光束辗转过她周身,一路到主厅的路上无人敢拦,伴着别墅外隐约可听的门徒互相叨骂之声,她哗一记推开书房大门。
浅铜色灯光柔和安详,暖气里溢着淡淡书香,A独坐于最高位上,换了毛织衣,戴着金边老花镜,单手握着书,翻一页,行行细看,B叔在旁沏茶。
“为什么放门徒?”
A抬目眯她一眼,又注意回书中:“一个小比赛。”
“什么比赛。”她始终不进书房,背后塔灯从倾盆大雨间转过。
“L进岛了,”B叔沏完茶后,将双手背于腰后,“谁先处死L,谁得L位。”
这个字母让阿C放于袋中的双手缓缓拿出:“不是说她有用吗?”
“就是这个用处。”
她转身正要走,A力度适中地讲一句:“比赛是门徒的,做大佬的就别去凑热闹。”
回过头时他仍低目看书,阿C眸中有光,轻落一句:“我等她很久了。”
随后果断地走,立刻身边就有阻挡的训官,她双手同用将人放倒,麻利到不带任何犹豫!
夜雨潮湿。
岛内旧枪支储藏库,女人抚肩口伤处走得跌跌撞撞,脸上妆容凄淡,发丝也乱得如同几日未打理,一步一个跌宕,时不时回看周身细听动静。
砰一声,用肘撞开旧日仓库门,从抽屉中翻倒好久终于找到一把枪跟若干子弹,刚起身,却听见了慢悠走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伴着雨声那么笃定,她疲累喘息,抖着手迅速换进弹夹,而刚出门,就跟廊中的人双目相对。
似乎命定,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总会是阿C,阿C抬目看她时满眼的冰冷无情,手上血牙套佩戴完毕,舒展,握紧拳,发出压抑已久的咯噔怒响。
“不公平,”L边后退边喘说,“A禁了我一个月,你现在杀我,是趁人之危!”
“你杀她的时候她还躺在病床上输氧!”阿C疾步向她走,L立刻举枪,但砰砰两击都被阿C侧身撇过,那向自己走来的脚步越快越不止,L想要发出第三颗子弹时被她猛一记掰住枪口,朝上猛一发响,随后枪被甩到一旁!
嘶!血牙在脸上划出四条血痕,L捂脸扶住栏杆,折腰躲过阿C又一攻击,腰抵栏杆,抬脚以靴挡住阿C血牙,嘶一下!血牙又将她靴皮划破!
层层赶尽杀绝!两方峙力之间,L闪身使阿C撞到栏杆,背部受到的力让阿C轻皱眉。
“你的背……”L立刻察觉,咻一记操棍之时猛向她的背划去!
棍子被阿C单手挡住,她后扶住栏杆直接以脚力应战,L被她猛踢到地上,欲起时又被她从脖颈处压制,后脑砰地撞到地上,干咳间已被她快速地用血牙尖对准!
“让她致命的根本不是我!”L嘶喊。
“那也要死!”
“她的死是一场谋杀,整个组都参与了!”
“那你要第一个死!”
“你更逃不了干系!”紧紧攥住抵喉的血牙,L在生死线中瞪着她大喊,“我死了也只不过是你的替罪羔羊!!”
啪!阿C直接甩了她一掌!
这一掌将L打得嘴角出血,她哼哼冷笑:“看你那声嘶力竭的样!你又清明得到哪去,你连她的男人都抢!”
这一句使阿C怔神,而这致命的一恍惚使L迅速反击,她用膝顶在阿C背上,趁她剧痛之时又反身将她压到地上,从靴内抽出小刀:“去死吧!”
砰!
这一发回绕整个仓库的枪响,发出在侧身五米之外,L随声双目睁圆,她的刀子还举在半空,阿C看着她的发在眼前划出最后弧线,随后噗一下,这消磨了锐利的女人重重倒到她身上,弄她轻咳一声。
仓库顶端雨声震耳,铁锈味浓郁扑鼻,死寂死寂的空气里,右手缠石膏,左手用枪的官绿静静站立,手腕因初杀人的紧张而微抖,心口呼吸起伏,额上汗湿紧粘刘海,阿C疲累地撑身向她看,而她在对上阿C视线后,慢慢放下枪,深呼吸一口。
再睁眼之时,瞳色渐渐……灰黑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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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