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状笑道,“廉二爷,不为别的,就为岚子一个月内为你准备诉前材料,你也该吃了。”
“廉二爷,纯爷们就吃了它。”
“廉二爷,利索点,人家岚子都这么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像那什么似的向后退。”
“我的事,我还是喜欢亲力亲为,”孙廉看着我,一脸的郑重,随即赔笑,重新夹了菜放到我碗里。
“德性!”我睨了他一眼,坐下后看到罗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她的眼神直刺我的内心,那种忧伤我很熟悉,深有体会,我每次看到雨时和庄曜时就是如此。
我和孙廉是老同学,是铁哥们,可以没有顾忌的开玩笑,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是我却忘了一些有心人。
年夜饭结束后,众人散去,我来到公交站台,看到玄晋予已经到了公交站台,我吃惊的看着他,直到我们上了车,坐了下来。
“玄大,你不是有一辆奥运车吗?”
“你怎么知道?”
“廉二爷说的,他还说你很少用那辆奥运车,”我疑惑的看向玄晋予,“玄大,你为什么不开车?”
玄晋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和孙廉的关系很好吗?”
“那是!”我扬扬眉,说道,“我们是初中和高中的同学,整个少年时光都在一起,关系很铁滴。”
“是吗!”玄晋予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孙廉这个人确实不错。”
“必须的,我的朋友还能错嘛。谈笑有极品,往来无人渣,这就是我交友的原则,”我得意看了一眼玄晋予,随即认真的说道,“孙廉这个人很仗义,很会为人着想。初中那会儿,他妈妈是学校的副校长,但是他从来都没说过,也没有架子,直到初中毕业,我们才知道。你别看他平时跟我嘻嘻哈哈的,他这个人其实挺细心的,谁要是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有福气。”
我想到罗晴,不禁笑了出来,要是罗晴和孙廉在一起不知道会擦出什么火花。
玄晋予看了一眼,低垂的目光有些空洞,片刻之后,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
“玄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说,“你为什么不开车啊,难道你的眼睛……”
玄晋予没等我说话,接过去道,“我的眼睛很好,不近视,不散光,不色盲。”
“眼睛既然没问题,为什么不开车?”我继续追问,开始浮想联翩,目光从他的脸扫向他的手臂,不由的微微皱眉,“你的胳膊……”
“你捏一下不就知道了。”玄晋予撸起袖子。
“不用了,如果是钢板的,不会这么灵活。”我说道,目光随即下移,落在了他的双腿上。
玄晋予不等我问话,弯身就裤管撸起来,露出小腿。我一看到他小腿上微黑的汗毛,慌乱的转过脸去。
“要不要我将鞋子脱了,让你检查一下。”玄晋予冷道。
“不用了。”我连忙摇摇头,男人的腿不是没看过,大夏天的时候,穿中裤的男人大有人在,岩子在家也只穿一个大裤衩,他的腿毛比玄晋予的还要多。可是方才突然的看着玄晋予的小腿,心中不免有些凌乱。
我偷偷侧过脸,瞄了一眼,见玄晋予已放下裤管,又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才敢转过脸坐好,坚持不懈的问道,“玄大,那你为什么不开车啊?”
“你非得打破沙锅吗?”玄晋予也不睁眼,“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是没关系,”看着他双目紧闭,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狠狠的瞪着他,放出无数道杀人的目光,嘴里却是平常的语气,“我就是好奇嘛!”
“好奇害死猫。”
“我不是猫,也不养猫,”我仍旧不死心,“玄大,你就说吧,你放心,我口风很紧,绝不泄露。我会把它当做商业秘密一样,绝不披露给第三方知道。”
“你有完没完,能不能消停会儿。”玄晋予声音清冷。
“你就说呗,你说了我不就消停了,我真的很好奇。”我在地下车库看过他的奥迪车,黑色的,跟他的人一样,处处透着深沉。但孙廉说,从未见他开过,即便开,也是所里的郭师傅帮他开。他出门基本都是打车,要么就是那辆小毛炉,或者坐公交。
玄晋予睁开眼睛,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起身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德性!不说就不说,我以后再也不问,你求我,我也不问,你告诉我,我也不听,我憋死你!”我叽里咕噜的说完,转过脸去看向窗外,直到玄晋予下车,都未再看他一眼。
☆、小沈秘书
如小沈阳所说,眼睛一闭一睁,春节七天就过去了,又要上班了。几天后,岩子也回了学校。岩子是跟着雨时一起去的北京,直到岩子上了飞机,我才想起来,那个兰博基尼的事一直忘了问他。
上班之后,年前压下的很多事情要处理完。玄晋予很忙,几乎看不到他人,更别说他带我开庭。为了不荒废我的实习计划,他让孙廉带我。我就跟着孙廉整天跑东跑西,他到哪儿,我到哪儿。
“我这么带着你,玄大怎么样也应该多发点工资给我。”孙廉抱怨。
“得了吧,给你锻炼的机会,你还来劲了。”
我们回到办公室,已经十一点半了。沙博正盯着台历发呆,我用胳膊碰了碰孙廉,“他这是怎么了?”
孙廉轻笑一声,“你看看他的台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