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容佩柔声安慰她。
“想着第一次随皇上南巡,那时我们之间或许就有难以磨灭的裂痕了。只是皇上还记得我最爱吃条头糕,出去还特意为我买了一些。”如嬑又慢慢走起来,声音是那般怅惘:“想起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寒香见轻叹一声:“我记得娘娘与我说过,皇上是您的少年郎。可如今,怎么就变了?”
如嬑脸上是看透世事的表情:“情分总是会变的,只不过有的人的情分更深了,有的人的情分更浅了。”
“花无百日红,难怪姑母在世的时候常常这么说。”
她长叹一口气,微笑着看向寒香见:“皇上约了你去说话,我就先回去了。”
寒香见实在不大爱见弘历,只是自己又不好直接违抗圣旨,于是只得不情不愿地去了。
弘历本来在正在逗鸟,看寒香见姗姗来迟就有些不高兴:“怎么迟了半刻。”
“臣妾与娴嫔姐姐一起去梅屿赏花,皇上是知道的。”寒香见面无表情地回答,说罢就毫不见外地坐了下来。
弘历听见如嬑就烦,只是看在寒香见的份上蛮问了一句:“她最近怎么样?”
“皇上既然担忧,不如自己去问姐姐,何必拐着弯来问臣妾。”寒香见冷冷地回答。
“容妃,你能不能有个妃嫔的样子?”弘历蹙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寒香见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皇上喜欢柔顺的,那就唤惇妃来就好了。反正惇妃长得和姐姐一模一样,皇上看见她,肯定也会高兴吧。”
弘历实在是有些窝火:“你都进宫多少年了,怎么说话还夹枪带棒的?”
“皇上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臣妾是这个脾气了,怎么皇上从前忍受的了,如今就厌烦了?”寒香见撇过头,语气平淡:“皇上总是指责别人,怎么不想想自己。”
“容妃!你别仗着朕宠爱你,你就如此不知收敛。”弘历瞪过去,突然觉得寒香见这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也不那么美丽了。
寒香见根本不惯着他,直接站起身:“皇上坐拥三宫六院,每到一处,地方官员还会献上歌女舞姬。皇上既然觉得臣妾放肆,有的是人巴结哄着你。”
说罢她行了一礼,直接转身就走。
“皇上,惇妃娘娘来了。”进保进殿通禀。
弘历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快宣。”
“臣妾参见皇上。”汪云檀声音娇滴滴地,弘历笑着将她扶起来,二人一起去了屋后荷花池边坐着。
“你怎么来了?”弘历笑眯眯地问道。
汪云檀脸上表情不变:“臣妾就是想弘历哥哥了,弘历哥哥怎么不高兴?”
“没什么。”弘历叹一口气:“就是觉得无趣。一个女子,在宫里、闺阁里待久了,就会规矩束缚着,变得呆板无趣。你瞧瞧,那些嫔妃也是一样。”
“朕从前觉得皇贵妃活泼、令贵妃柔顺、容妃清高,时间一久,最后都变成了一个样子。”
汪云檀心中一凛。
皇帝的宠爱果真这般无情无义。
好在她也不求什么真心,她只求荣华富贵。
只是,自己即便有协理六宫之权、即便有一个总管内务府大臣的爹,在宫里却依然举步维艰。
皇后树大根深,一顿饱和顿顿饱底下的奴才分的很清楚。
惇妃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