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领了这些事务后,权势越发大了。
太子又事事依着他,据说和端亲王都吵了好几架,朝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奈何永琮一意孤行,他是太子,佷多老臣拗不过他。
每日上朝就是吵架,又从春天吵到夏天。
东宫先传来喜讯——太子福晋怀有两月身孕。
国祚绵延,大臣和永琮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
“太子这般庸弱,即便太子福晋有了身孕又能怎么样呢?”
下朝后,几个大臣聚在户部左侍郎冯英廉府上聊天。
“谁说不是呢,若是端亲王如今做了太子,必不可能让和亲王做大!”一人越想越生气,突然怒斥起来,气的脸红脖子粗。
冯英濂对他们说的没什么表示,只端坐一旁品茶。
眼瞅着几人越说越激烈,忽的从门外进来个十六七的少年:“老师,师母说已备好酒菜,诸君可以移步了。”
“计六兄,这是。。。。。。”一个和冯英廉关系不错的大臣笑眯眯地出声问道。
“哈哈哈,一个学生罢了。”冯英廉放下茶盏大笑几声:“和珅,来见过诸位叔伯。”
几人眼光一转,冯英廉让这个少年喊他们叔伯、行子侄礼,这哪是把人当学生看。
在座的都没有蠢货,自然明白他的心思,都纷纷夸赞和珅一表人才。
和珅垂眸听着,只谦虚应是,不见一丝傲气,引得几人对他生出几分欣赏。
待到晚上,冯英廉将和珅喊至书房,问了他最近的学业,又说起最近弘昼的事情。
“最近和亲王一直愈演愈烈,连民间都有不少传闻。你怎么看?”冯英廉笑着抚了抚胡须,目光灼灼地看着和珅。
“老师既然问了,学生不敢不答。”和珅行礼,面色沉稳:“学生倒是觉得,和亲王除或不除对太子没什么影响。只是太子不愿容忍他,才先捧他。”
冯英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为什么?”
和珅斟酌着回答:“皇上安康时,对和亲王就百般回护,可太子未必肯。太子年轻,需要在朝臣中立威,和亲王就是最好的手段。可若他只是做一些给自己举办葬礼这种事情,杀了他也无用。倒不如将他捧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以雷霆手段去除,方能以一儆百。”
“到时候,朝臣们就会明白,今日种种,不过都是太子在演戏罢了。”
“你就这么肯定?”冯英廉反问。
“是。”和珅抱拳行礼:“太子十一岁射杀发狂野马,入六部观政时,老师肯定也知道太子性格之果决,断不是那种卧榻之侧容他人酣睡的人。学生虽然一直在咸安宫读书,却也有所耳闻,所以这般肯定。”
冯英廉听罢无比满意:“好、好、好,老夫没有看走眼啊。”
他轻笑一声:“入朝为官,必定得有过人的眼界。如今朝中不满太子的,多为侍郎以下,六部尚书无一人出声。你虽然只有十六岁,却远远胜过那些人。”
“太子若骗不过大部分人,如何骗得了和亲王。”和珅语气沉稳,不见一丝得意。
冯英廉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学,你的前途,无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