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我家这个老大,腰被打折了,变成了瘫子和我相依为命到今天。
我们原本以为这就是最惨的了,哪想到,海盗走了之后,土匪就来了。
土匪占领了县城,也血洗了县城。
据说土匪走了之后,满地都是人脑袋和碎骨头肠子之类的,说是那些人身上的肉都被土匪割下来吃了。
真的假的,我还真不知道,都是听说的,传这话的那些人没几天就病死了,后来就没人敢再乱说话了。
我们这几个村的老东西,岁数都不小了,那时候太乱了,吓得都不敢出门。
后来就听说府城来了些官兵给那边收拾了一下,然后过了一段日子,就来了个新县令。
新县令说是那边的旧县城被土匪祸害的不成样子,不能要了,就建了一个新村,县衙就搬到了新村里。
县令把我们这些村的房子都拆了,用那些砖去盖的新村,然后给我们盖了这么几间土房,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住在这。
县令这人吧,怎么说呢?人高马大的,看起来笑呵呵的,挺慈眉善目的样子,但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虽说他收的粮税很少,一亩地只需要交两袋子粮食就行,种什么都可以。
可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啊,如何种的了地?
而且,他还不允许我们随意的搬家,住的房子也是指定哪个就是哪个。
刚才咱们回来的时候,你们看见的那两个老头子,他们俩天天都要出来晒太阳,因为他们的房子是全阴面的,一整天都见不到阳光进屋。
夏天的时候,那棚顶都长满了霉。
他们去找县令,说是想要盖新房子,县令不允许,还说要是偷着盖房子就要抓人去蹲大牢。
但是只要不折腾,消消停停的过日子,要是以后有天灾种不了地,他会给我们发救济粮,说是不能让我们剩下的这些孤寡老人饿死。
我们这四个村反正都年纪大了,活一天算一天,也就不再折腾了。”
徐焕和杨远威对视了一下,眼里都是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算计。
周阿婆讲完了这些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来,有来探亲的人,可却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之后我们这里就变成了无人敢来的地方。
早知道,十几年前我们就搬到大县城去好了。
那时候就是贪恋这有山有水的好地方,这的水很甘甜是山泉水,这里的风都比县城的风要滋润,这一贪恋,却成了灾祸,全家都没有好下场,全县城都没了。
孩子,你们走吧,往远了再走走,说不定就走到别的县城去了,千万不要往东走,那边邪性的很。
海盗和土匪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你们走吧,太婆我不能留你们了。”
徐焕和杨远威再三拜谢之后离开了周阿婆家。
周阿婆一转身,在灶台上发现了一两银子。
可,追出家门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没了踪影。
徐焕和杨远威喝完了加了小药丸的南瓜粥之后,浑身立马有劲了,健步如飞的奔着东边就去了。
越是不让去,越是心里痒痒的好想去,青春期的叛逆就是这样的。
徐焕嘀咕了一句,“好像喝了红牛似的,这药丸真给力!”
杨远威脑海里出现了一头红色的牛,可为什么不是吃,而是喝?
想不明白的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