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什忍着不舒服,给床上被开膛破肚的丁泽英拍了几张照片。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问顷傅:“你还记得,我在等丁泽英回房间之前,说了什么吗?”
顷傅:?
“我说…你就等着看我表演吧,我别说秘密了,就算是五脏六腑也得给我坦诚相待…”
当时随意的一句调侃,没想到日后一语成谶。
丁泽英的脏器被展示出来,难道不算另一种程度的“坦诚相待”吗?
而这个发现也意味着:“玛丽亚一直在我们身边,她不仅知道我们,还在偷听我们说话。”
意识到这点后,弥什露出恼怒的表情,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门外忽然传来走路说话声——是高三学生们放学回宿舍休息了,和丁泽英同一寝室的室友站在了门口。
弥什愣了一下。
她透过不远处的全身镜看自己的状态,浑身是血,头发还挂着凝固的血块,不远处躺着一个被开膛破肚的男同学,无论怎么看她都像杀人凶手。
反观顷傅,因为一直站在远处,所以浑身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嫌疑。
“你是故意的?”
弥什质问顷傅。
她不知道高三的下课时间,而顷傅是清楚的。
这样一联想,突然出现的目击证人和从始至终站在远处的顷傅,似乎都有了解释。
顷傅没有像弥什预料那样勾唇危笑,他只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阵风卷起,不知道从哪吹起的怪风冲开窗户,将洒落在地上的纸币全都吹了出去,在窗外打着旋风落到更远的空地上。
弥什也下意识跳到窗沿上,准备跳窗走人。
却在发力的瞬间,被顷傅按住了后脊骨,一瞬间鸡皮疙瘩贯穿全身,半点力气都生不出来了。
“别从窗户走,外面有监控。”
顷傅拉着弥什,一个转身躲进衣柜里,还顺手将所有祭祀道具带进来了。
“砰!”
柜门阖起的声音和丁泽英室友开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分辨不出——正好在关上柜门的时候,丁泽英的室友开门进来了。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微弱的室内光线从衣柜门缝隙透射进来,正好照在弥什和顷傅身上,将他们的脸庞照亮。
弥什侧目看向顷傅,就刚刚伸手卷走她的动作,顷傅身上染上了和她一样的血迹。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对于刚刚怀疑过他的弥什来说,仿佛是一种投诚——沾上一样的血,他们两个就同时犯罪嫌疑人了,谁都不要留后路,谁都不要抛下谁。
弥什观察着顷傅,顷傅的眼瞳机械下坠,盯紧弥什。
他的嘴唇一开一合,无声地说:“干嘛?”
“你好像凶杀案现场的清道夫。”
弥什不愿意给顷傅说好话,于是随口扯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顷傅闻言,低头看向自己沾着血液的灰色连体服…还真有清道夫的感觉。
怎么难得做个好事也像反派?顷傅默默闭了一下眼睛,真晦气。
衣柜门外,丁泽英的室友推门走进来,没有看到床上开膛破肚的丁泽英,因为顷傅逃跑之前,顺手将被子盖回丁泽英头上,恢复成弥什从没碰过的模样。
“服了,今天老师就跟吃炸药一样,搞得好像我们明天就参加高考。”
室友直接扑到自己床上,先是说完自己的事情,而后才注意到室友的安静:“泽英,你怎么样了,真的身体不舒服吗?”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坏笑着靠近丁泽英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