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就是比2000年还早出生的人?
这句话一出,比弥什大一百岁的梁砚行,和比弥什大几百岁的李豫成都住嘴了。
现场安静得有些尴尬。
李豫成挠挠脑袋,不用弥什提醒主动回到话题:“总之,我是差不多今年新年的时候死的。”
刚进入空间的时候,几人就已经确认过时间了,现在才是刚刚降过初雪的十月初。
也是因为降雪,茶馆里才有这么人来人往的景象——能在冬天的夜里喝一壶热茶磕嗑瓜子,对平民百姓和高门权贵来说,都是趣味十足的享受。
“真怀念啊。”
李豫成露出怀念的表情,“以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几乎每天晚上都跟朋友过来…不过是因为什么事呢?”
弥什不知道,从刚刚开始她就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梁砚行的升级副本告诉她,每一个副本开头的场景都是有信息的。主神并不是随随便便将他们丢到李豫成记忆中最深的地方。
“啪!”
忽然,一楼的舞台传来清脆的板子声,几乎所有鼎沸的人声都停止了。
什么声音?
三人同时朝楼下看去,就看到一个衣着简朴的老头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诡异地高高翘起右脚,手里拿着一把题字扇子,上面写着:说书。
好像是个说书先生。
他眯着眼睛,阴冷的目光在观众身上扫来扫去,呼吸声很大。
李豫成尘封的记忆也因为这个老头被开启,他一拍脑袋:“我想起来,我就是因为这个老头,才几乎每个晚上都来茶馆报道的!”
因为一个老头…?
弥什看向李豫成,一脸“你以前就玩好大哦”的表情。
这时候的说书能有什么内容,大概率是大家小姐下嫁穷书生的爱情故事,又或者武林好汉,这跟每天晚上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有什么区别啊!
弥什没有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但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她什么意思。
“不是啦!”
李豫成慌了:“他讲的不是那种故事,而是一些…比较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的东西?
能有多不一样?弥什来了兴致。
台上的老头“哗”地一下打开折扇,用扇子挡住大部分脸,只露出一张老谋深算的眯眼。
他说:“上回说到,女人和情郎幽会,被早归的相公,也就是故事的主人公安于先生堵在家门。情郎害怕惹官司,弃她落荒而逃,徒留女人一人面对暴怒的相公。”
…还是绿帽癖的故事?
弥什心中刚给这个故事定了一个性子,结果说书先生话锋一转,剧情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安先生抓住私通的婆娘后,刚开始还很盛怒,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悲从中来。”
“从前他们安家也是高门大户,在京城内开了六七间药铺,可不知为何,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安先生也从药铺老板变成一个小小的药郎。原配夫人因为忍受不了穷苦生活,与表哥私通。”
“可还没等安先生做出什么,夫人就自缢了,留给他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安先生满腔的愤怒戛然而止,他只能匆匆埋葬了夫人,重新投身制药事业。”
本以为是报仇的故事,结果是爱情死亡后的搞事业文?
说书先生这神来之笔,惹得茶馆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打断他的故事。
“可自从夫人去世后,药店生意如火如荼,安先生也因此大赚一笔,重回辉煌。”
他又开始了锦衣玉食,吃喝不愁的好日子。
可有时候深夜里,他也会躺在床上怀念夫人,心想:如果他能在夫人私通之前就发家致富,会不会故事结局就不一样了,这样想着的时候,安先生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噗噗的喷水声。
这是什么声音?
有点像是炮制中药时往上面洒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