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惊恐不定的眼神,阮劭南冷冷一笑,“你是想保护他。”
他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冰冷的眼睛没有一丝感情,“你不该这么固执,不该这么了解我。我也对你绝望了,就像你说的,我很聪明,就算是杀人放火,也能做得滴水不漏。所以就算你今天死在这里,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他贴在她耳边,冰冷地狞笑着,“我现在就能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你信不信?”
未晞被他掐得几乎窒息,艰难地看着他,翕张的嘴唇发出无声的言语,“我信!可你就算把我的心挖出来……里面也没有你!”
第五十四章 水深火热
如非换了悠悠的衣服,低着头,托着酒盘,走进凌落川的包厢。
里面一如既往地音乐震耳,光线暗淡,气味糜烂。如非进去之后,四下一看,她要找的人众星捧月一般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正与身边的小姐调情。
如非又急又乱,又不敢轻易造次。正好有人要酒,她走过去挨杯填满,走到凌落川身边的时候,闻到刺鼻的酒味,他已经喝了不少。
如非实在忍不住了,半跪着身子低声说:“凌少……”
依红偎翠的凌落川转过脸,瞧了她一眼,笑道:“怎么是你?”
“凌少,我……”
如非刚想说什么,可马上就有人认出了她,笑道:“这不是如非吗?咱们多久没见了,我可一直想着你呢。”
如非暗叫不妙,果然,有个小姐一猫腰就出去了。如非知道,她是去找守卫了。
时间紧迫,她拉住凌落川的衣角大声说:“凌少,请你救救未晞。”
凌落川端着酒杯,眯着眼睛也斜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她怎么了?”
“阮劭南……”如非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壮汉揪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拖。
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着:“凌落川,阮劭南把未晞抓走了,你不去救她,她会死的。”
音乐的声音很大,凌落川昏昏沉沉只依稀听得几句,听到“未晞”两个字,这是提都不能提的禁忌。
只听哐啷一声,他将酒杯大力扔在屏幕上,厉声吼道:“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凌落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守卫架着如非的胳膊,拖起来就走。
如非不死心地大叫,哭得声泪俱下,“凌少,求求你,救救她。阮劭南不会放过她的,你不去救她,她真的会死的。你不是很喜欢她的吗?就当你做做好事吧,凌少,凌少……”
她像被送上刑场的犯人,一声声哭喊,叫得人心惊胆战。旁边陪坐的男人,冰冷的目光却都黏在她漂亮的脸蛋和玲珑的曲线上。
有人俯过来,贴在凌落川耳边嬉笑道:“凌少,这丫头以前在这儿跟刺玫似的,能看不能碰。如今哭得这么低声下气,看着倒是我见犹怜,不如留下来,咱们乐一乐。”
凌落川端着酒杯,已经醉得眼饩耳热,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看也不看,随口应道:“你们自便。”
阮劭南看着被自己捏在手心里的女人,看着她视死如归的眼神,笑了笑,慢慢放开手。
如此良辰美景,偏偏要月圆人缺。可见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他释然一笑,给她倒了一小杯琥珀色的女儿红,说:“这是地窖十八年的珍品,我记得第一次我们吃饭的时候,你很喜欢的。喝过这一杯,我们从此各走各路。”
未晞看着他没动,阮劭南摇头轻笑,说:“覆水难收的道理我也懂,还是那句话,我们好合好散。从此婚丧嫁娶,各不相干。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阮劭南给自己也斟满,举杯问她,“未晞,祝你幸福。”
未晞看到他一饮而尽,才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下去。然后放下杯子,在纸上写道:“谢谢你的晚餐。”
阮劭南点点头,未晞转向身向门口走去。阮劭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用无比温柔的眼神,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未晞扶着楼梯把手,摇了摇头,眼前的楼梯都扭成了彩色的线条,仿佛一个无尽的深渊。她绝望地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天旋天转。
她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在地上,看着男人一点一点逼近她的脸。她满脸汗水,歪歪斜斜地在随身的小本子上写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氯胺酮,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发明的麻醉药,曾经在越战中用过。不过,现在的人更喜欢把它叫做K粉。它的特点是,无色无味,易溶于水,可以让你在极短的时间内身体麻痹。我知道,你是个小心的人。没看到我喝,你绝对不会喝,所以,我把它抹在了你的杯子上。”
未晞震惊地看着他,心如擂鼓,颤抖着在纸上写:“你到底想怎么样?”
阮劭南抬起她的下巴,在那颤抖的唇上轻轻一吻,“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