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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2页)

没有懊悔,只有追随。

缘分,冥冥之中,天安排。

携手与你相随,不求天长地久

只愿在缘分安排的命里,在有期限相随的日子里,、

与君死追随

芳玲无法想象,梦里这个可怜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将会是怎么样的情绪。平静地面对自己男人的背叛?还是歇斯底里悲伤地蛮缠、哭闹、责备、疯癫地与她对质?

梦醒后,惆然无语,内心冰凉,恐慌,却万般无奈。

悲凉的波澜在心田久久咚咚地激荡。每一圈的波晕,使她觉得锥心的疼痛。于是,芳玲觉得难受,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被悲伤的情绪无情地禁锢着。憋闷,紧张,不安。芳玲觉得自己在黑暗的梦境中,在现实的冷漠中,开始失去了久违的安全感。

芳玲在灰暗的灯光中摸索着。寻找着身边的人。看着这张熟悉似乎又陌生的脸,芳玲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远得似乎遥又不可及。可是,身体却又靠得如此之邻近。芳玲心中,悲凉的情绪一股一股地不断向上冒着。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一张粗糙、睡意浓浓的脸。

这张熟睡的脸,如此的沉静,像一个襁褓的孩子,在母亲怀里,安然熟睡。没有惊吵,没有多梦,静静地,在快乐的天堂入睡。他是安静的。可是,他可知道,此刻的芳玲,被一场突入的梦境惊醒,久久难以入睡。只能这么静静地、爱怜地将他凝视。

他是一个粗糙的男人。不喜欢打理自己的头发,不喜欢珍爱自己的身体乃至皮肤。为了能享受漫天白雪,不惜在高原上,任其强烈的紫外线刺伤自己的皮肤。芳玲记得,去年的今日,重新见着这个男人时,脸上被紫外线刺伤的皮肤一层层的脱落,像一个换季动物的鲮皮,白花花地,肆无忌惮地脱落。芳玲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万般的心疼。嘴里唠叨着、责怪他不心疼自己的身体。自己却在一旁轻轻地拂去那脱落的皮膜。心疼地询问着是否疼痛。看着他不住地摇头,芳玲的心也平静了许多。

当你爱了,所以,你悲欢着他的悲欢,疼痛着他的伤痛。伤痛在他身上;而你却比他更疼。于是,为着他而伤怀,为着他的痛而久久耿耿与心。

女人天生的母性总使女人变得温柔与善解人意。

柔情似水,温暖着这冰凉的、还有彼此都快干涸的心。 。。

半生缘(二)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就赋予了他伤害你的权利。

所以,芳玲一直沉默着。从最初相识到相恋,到如今的默然。一直沉默。沉默得理所当然。受伤也是顺理成章。她不哭闹,不折腾。沉默得令人不解。有些人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芳玲不知道自己对这份爱与孤独还能守侯多长时间。可是,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都在沉默吗。那么,就只有在沉默中死亡了。若死亡有个期限,那么芳玲会选择就在今夜,因为今夜无眠,能长眠在他的怀里,死,也是温暖的归宿。

芳玲起身,独立窗前。窗外霓虹灯照得满街透亮。透亮得有些繁华,也有些奢靡。芳玲不喜欢这份城市夜色的奢靡。有些浮躁,更叫人觉得虚浮飘渺。街对面走过的恋人,在霓虹灯的映射下,也显得如此的不真实。如此的亲热甜蜜,如此的如胶如漆,总让人联想到夜里的寻欢作乐。有谁会对自己的女人如此的甜腻呢。男人是自私的雄性物。他的甜言与呵护,只能给予野外的花朵。身边的花,终究因为太熟悉,而失去了昔日的馥香。所以,有些厌倦,可又不能明目张胆。只能在夜色的霓虹灯下,猖獗如狼。

霓虹灯里的富足,叫人遐想,也令人痴往。有些虚幻,更有些迷恋。男人,是野性的。所以,只有在多情的霓红世界,才能完成他野性的夙愿。于是,他觉得满足,更觉得雄性的魅力,在此刻是宏大的,更加心安理得。

穿戴完衣服,芳玲悄然的离开了房间。在那寂寞的空间,芳玲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不断被充气的气球,心脏被气流憋得快要窒息。当到了一个饱和点的时候,她就只有随着刺耳的爆破声,粉身碎骨。碎碎片片,那是她破烂的心。没有着落。只能化作淤泥,独守前世今生。

一个人走在冷冷的街。思绪着属于自己的孤独与寂寥。深深的夜,长长的街,黝黑长斜的影子。伴着孤独的心,在冷雾中低吟。串着不成调的音符,哼着悲戚的歌。

该何去何从,芳玲在沉寂的夜里,失去了方向。究竟该何去何从。芳玲不断逼问着自己。继续着这不是爱情的爱情,还是狠狠地对自己伤一次,冷冷的离开。就像今夜,就这么悄然的离开。没有别离,没有眼泪。没有多余的凄凉。只有属于自己的伤,仅仅是属于自己的。带着这份熟悉的痛悄然离开。不用道别。所以,如烟云,随之淡薄如纱,最后,化为乌有。。。

所有的记忆,快乐的,悲伤的;

所有的言辞,深情的,冷漠的;

所有的眼神,执著的,淡泊的

所有有关于他的事,他的声音,他的身体,都将在流逝的岁月中模糊。

深情可以流失,语言可以淡然,可是那一悸心碎的伤痛,还有那熟悉的味道,又怎么能在记忆中抹灭。

芳玲拿出手机;在电话的键盘上;熟练的拨打着那早已经能倒背的十一位阿拉伯数字;可是,久久地;却失去了按确定键的勇气。芳玲觉得迷茫。人一旦迷茫得失去心智的时候,内心深处的煎熬会比死更难受。就像一颗心乃至整个身体,被放入高温的油锅里煎炸。每一寸皮肤都干瘪得刺痛,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油焦味,令人作呕。

冷冷的夜,芳玲不禁觉得有些寒战。深宝蓝的夜空,荡着些繁星。星空,那么遥远,遥远得那么宁静,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平静的浮云令人痴往。在这多恼的秋,芳玲觉得整个自己就像一朵昙花,昨夜绽放得如荼似火,而今夜,昙花开始濒临凋谢,在枯萎的刹那,有些挣扎,有些令人颤抖,有些痴狂,更意乱情迷。

或许,人死就在挣扎与迷乱中而终结,随即平静如水。这就是人死如灯灭。那么,心死又如什么呢?就好比是一个带有自我意识长眠的植物人,以冷冷无知觉的身体面对人世,而内心深处将死死地与外界封闭。这或许是种解脱。当你对外界的一切音训与信息保持封闭的时候,你与外界将没有任何的瓜葛,所以,你会过着活得真实的生活,你的平实与宁静那是种无言的幸福。

思绪中,握在芳玲手中的电话响起了熟悉的铃音。这特别的铃音是芳玲特别为他设置的。这样,不用接听,就知道是他来的电话。或许,每一个人就应该为自己的他,设置一个特别的声音,在遥远的距离外,在思念的深夜,一旦这声音响起,那么,就会知道,他在思念着谁。一个声音,简单的声音,仅仅是属于他的一个特别的声音,仅为他而存在,仅仅,不想将他迷失。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半生缘(三)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闪烁着,芳玲却失去了接通电话的勇气。或许是因为那一个梦,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情绪的抵抗,只是这梦给予了芳玲拒绝的勇气。电话归于宁静。失去他声音的同时,芳玲却感觉到了阵阵的失落。

人生,最痛苦的折磨,不是别人对自己的误解与肉体的凌辱,应该是自己对自己的禁锢。固执地禁锢着自己的情绪,于是,所有的喜怒哀乐将不属于自己,只是戏剧化地饰演在人生舞台上,有些孤独却更加落默;固执地禁锢着自己的意识,明###理苛求,却固执地将心志蒙蔽,淡然傲慢地说着不需要,随即后的悔意只是夜里忏悔的夜曲,有些苍凉却又是万般无奈。

一双坚实的手臂将芳玲紧紧环扣着。芳玲在恐惧的意识下欲挣脱,可是,身后,夜风捋面,却夹杂着他清晰的味道。这是他的味道,还在前一刻,芳玲以为是永诀的,从此将不再怀念,也不允许怀念的味道,此刻又如此清晰地漂浮在她的身边。和着夜色,有些凝重,却又是如此温馨,令人不舍。芳玲内心抽噎着,在这个宽实的怀里,芳玲觉得塌实与温暖。她是不能离开他的。这是芳玲此刻最清晰的意识。

:“去什么地方了?怎么这么悄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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