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甘愿。”伸手,她想抢回铲子。
“没有?没有才怪!你只差没把锅子当成仇人了。”拿着铲子死命戳锅子,还好锅子没有生命,要不他可就要为它掬把同情的眼泪了。
“你让开啦!”双手直伸,她硬是把他挡在一臂之遥。
讨厌,他靠这么近干嘛?心头狂震,她开始觉得呼吸困难。老天,她实在愈来愈不对劲了,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她迟早会被逼得崩溃。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就不能好好的跟我沟通吗?”他不想往后数十年,两人的对话不是冷就是吵,这样的生活实在一点意义都没有。
“明明就是你在闹,你怎么敢说是我在闹?”莫名其妙!要她做三餐的是他,现在挡着她的也是他,这到底是谁在闹谁啊?
“好,不管谁在闹,那都不重要!”她的挣扎太过烦人,单勍索性把铲子扔进洗碗槽里,然后两手一伸,将她困在流理台跟自己之间。
“这样吧!开诚布公,如何?”猜她的心,太累!这是想了整晚的结论,所以他决定摊牌。
揣来测去,实在太不符合他的本性。对他而言,直截了当才是他惯有的作风。再者,继续拖拉下去,也只是徒惹心烦。
“你真的有毛病耶你!”受不了的低吼而出,车琼玲想将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那座山。
后,他到底是想怎样?昨天说要了解,几分钟前说要沟通,现在却变成要开诚布公?拜托,他脑子里到底是装了什么?
“我是真的想跟你谈,你就不能乖乖配合吗?”火了,单手一抓一扣,直抓握她两手手腕,将之反扣于她身后,另一手则握住她下颚,逼她直视自己。
“有什么好谈的?你无聊!放手,你放开我……”使劲挣扎,她只想逃离他。
不懂他的坚持,也害怕他的坚持,他那咄咄这人的姿态,教人感到恐慌。
是的,她怕,她怕那伪装已久的面具剥落,更怕他会完全看清楚她的脆弱跟懦弱。
“这么逞强,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坦然真有那么困难?你心里怕的,到底是什么?”她眼里有太多的不安,教他看了直觉心疼。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避开他专注的眼,她不想看他,也不敢看他。
为什么?他为什么非要这么烦人?她喜欢活得像刺猬,她也讨厌坦然,那又怎样?她就是不想显现出自己的弱势啊!
“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别忘了,我们即将是夫妻。”她的撇清,让人生气。勾回她的下巴,他不让她的眼睛离开自己。
“你可笑!你无聊!即将是夫妻又怎样?那并不代表你有资格这样逼迫我!”他的理论,始终让人觉得好笑。
就算她是他买来的妻,他也不能逼她解剖自己的心啊!只是场非关情爱的联姻,他又何必苦苦相逼?他就不能好心一点,让她保有仅剩的一点自尊跟傲气吗?
“我逼你?”好,她说得可真够委屈!“你真以为我喜欢这样?要不是你别扭得让人生气,也逞强得让人心疼,我又何必为了你费神伤脑?”
可恶!他的关切在她眼底竟只是逼迫?单动恼了,恼自己的白费心,更恼她不懂他的心。
“我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夫妻,所以才会想要懂你、了解你,为什么你却只是一味的闪躲?”退开身,放她自由,单勍冷眼看她。
车琼玲没有反应,也没有说话,只是错愕的回望着他。
他说什么?他说他……心疼她?
双手轻往红唇上贴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会听见他这么说。
“说话!只要你说不想嫁我,我立刻终止这份婚约!”虽然他已经对她有倩,但倘若她真的无意,结这婚也没意义。
或许,当初他就不该点头答应,那她也不会始终认定这只是场交易。那么,这份感情,是否就有可能进展的较为顺利?
耙梳过掉落额前的发丝,单勍现在的心情极差。
“我……”一开口,声音哽咽,然后就尝到了泪水的咸味。
“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