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狗奴才,敢这样跟老说话,吃了狗胆,不多打几次不长记性。”
阮珠让奶娘抱志熙带回自己房间,沉着气走到院子里。两眼盯住那个侮辱者,明眸变得暗淡,闪了一下,燃起不可歇止的怒焰。
这目光使得陈管家大为惊慌,弓了身,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词正要离开。
但阮珠哪容得他走,上前几步,照着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狠狠的抽去一耳光,手腕一抬,又连续抽了两个耳光。清脆响亮,扇得她的手心都震得疼痛。
陈管家被打得脸上火辣辣的,满脸怒气,宫里的奴才那个遇见他不恭恭敬敬称呼一声陈公公,现在居然被个平民猛抽耳光。但怒归怒,有岐王在,到底不敢太过放肆。
阮珠冷眸一凝,望向暖春:“他打过你多少次都给我一个一个打回来,少打一个以后就别跟我混,大路朝天随你行,我阮珠身边不要窝囊的男人。”
暖春的呆滞住,渐渐地脸色发红,鼻翼由于内心的激动长得大大的,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们过来。”阮珠指着门下侍立的曲高和寡,冷声道:“把这个不知悔改的奴才给我按到地上跪下去。”
曲高和寡早看不惯陈管家张狂,一窝蜂跑上来,把陈管家一顿踢打按倒地面。暖春一言不发上前两步,照着陈管家一脸打了十几个耳光,只打得他口吐鲜血,门牙掉了好几颗才算完。
晚上,轩辕宗之从军营回来得知妻子受了委屈,让南宫旬召集府里的一百来号人在外院,叫几奴才把陈管家提来。此时,这位管家没了当初的威风。
“王爷、娘娘,奴才错了,之前喝点酒脑袋一犯糊涂就说了荤话,以后一定不乱说。”陈管家这时才明白自己再受太后宠信,左右不过是奴才,再大也大不过主子去。
“晚了。”轩辕宗之懒洋洋的说了句,他和妻子并排坐在正中间,朝她示意一个微笑:“娘子,你夫君给你讨回公道,让这些奴才明白你是这个家中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侧眸向前,眼睛露出淡淡寒意,吐出一个字:“打!”
立即过来两名侍卫,拿了板子朝陈管家身上一顿猛拍。侍卫会武功,手下的力气不小,陈管家两下就被打得皮开肉绽,发出惨嚎。没多会儿,嚎声越来越低,最后没了动静。
“王爷,这厮昏过去了。”
“继续打。”轩辕宗之淡淡说了句。
侍卫又举起了板子,一顿猛拍,不到片刻,在板子下的陈管家成了一个血人。
阮珠见不得这等场面,血腥气随着风扑面吹来,不由得头晕目眩,竟要恶心得差点吐了。脸色煞白,摇摇晃晃的从座椅起身,一手抚着胸部,一手似要赶开过来的血腥气。
“娘子,别伤到我儿子。”轩辕宗之打横着将妻子抱在怀里,向忘忧堂走去。
刚回到忘忧堂没多久,太监来报,有个叫云世伟的人找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想到王管家死亡,如果她猜测的一切正确,那便处于危险之地了。要用怎样除掉这个祸患,凭吕飘香的能耐杀个把百姓很轻松,她不能无缘无故要他杀人,找个借口才行。
阮珠神色复杂,眼中带着困顿的光,唇角微微紧闭,在想着怎样向夫君开口,不管那人是不是海儿,都是对自己的威胁。因为都穿来的,一山不容二虎,就像他说的,先进的科学知识有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另一个很多余。
“娘子,你有心事?”轩辕宗之见她眉头紧蹙,便坐到床边,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把她连同锦被抱在自己腿上。
“那个赵海是绿音阁的制茶大师傅,但不知为什么杀死了王账房,我正好路过看见。他想杀人灭口,幸好我逃得快才捡了一条命。”这个借口算不算很烂,但确是阮珠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托词:“王账房从前是大表哥的管家,后来因为赌博被我赶走。”
“嗯,我听过贾老爷子提起过搞出表格的王账房,说这个人才来京城不久就混出了点名气,想不到竟然被制茶师傅杀死了。”
阮珠眉眼撩起弧度,透着些许不解:“贾老爷子不是你的父亲是吗?”想起下人叫他王爷,她心中忽然透着一股不安,名闻澜州的四大公子之一,艳名远播的吕飘香很可能不那么简单。
轩辕宗之轻翘唇角,莞尔一笑:“无论我是什么来历,都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过两天等你病好一好,我会全部盘托出,现在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给我把病养好才重要。”
阮珠两弯烟眉微蹙了下,勉强应下,说多了嗓子又在火辣辣疼,停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对赵海偶一种很熟悉的直觉,似乎是云家庄赵五爹的儿子。他在大表哥的天一阁呆过,可能闹得不愉快才跑来了京城。”
轩辕宗之感到妻子好像惧怕叫赵海的人,安慰道:“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就算十个赵海又如何,我会让他统统消失。”
阮珠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她要的是让那个人立即消失,不要有任何生机,不让他在死之前发现了她的秘密乱嚼舌根子。自从有了志熙她就特别惜命,不愿儿子像自己一样很小就没了母亲。她想看孩子在自己呵护中一天天的长大,直到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既然夫君这里比较麻烦,她再想折。
她被他连着被子抱在腿上,不过一会儿就除了一身的汗,娇嗔道:“大夏天你不是要人命吗?很热的。”
“你病还没好利落,要当心。”轩辕宗之想了下,把她的胳膊从被子里放出来:“我让人把志熙和暖春他们接来,现在可能就在路上。”
阮珠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双手把他搂住,主动献上红唇。
“我就知道这样做我的娘子一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