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安止消瘦的身体被风刃击中,向后飞起,像块石头般撞断牧场护栏,砸入漆黑的树林之中。
漆黑的夜幕,在山林的东方此时已略带一层灰色。
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安止猛吸一口气。“啊……”也许骨头断了,就是这么痛吧!猛的吸气,拉动了胸口和后背,更是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除了疼痛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黎明前的寒风吹过额头,刺激的安止微微清醒一些。从昏迷之中缓缓的回过神来,左手微动,手中的兽骨已经化作了齑粉,身边的树木消失在浓雾之中。凝聚神念探查四周,可是胸口的疼痛让安止无法坚持到三息,神念便溃散了。一枚土护符被艰难的从指环中取出激发,在土黄色的微光包裹之中,清晨的寒风被隔绝在外,身体慢慢在恢复知觉。
引气入体,再由气海循环至全身,足足一个半时辰,安止的手终于可以抬起来。慢慢摸向胸口,破损的袍服,碎裂的驯鹿皮,一层、两层……五层,整整五层驯鹿皮,全部破裂开,摸到内甲时,内甲外层也破裂开,只余内层尚未被击破。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安止心中闪出这么一句话。
直到午时,安止勉强挣扎着靠着树坐起来,打开衣袍和内甲,查看胸口的伤势,从右肩直到胸骨有一道一指宽的紫黑色血印。
萨墨人出手太突然,虽然安止已经在时刻防备着,可是当风刃袭向自己的时候,自己依然难以做出有效的防御,好在手里攒着兽骨土护符,否则现在必然是个身死道消的结果。
安止抬眼看了看七八丈外站着的一只灰色野狼,幽暗的森林里,野狼的眼睛泛着绿光,似乎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猎物,似乎认为这个猎物已是垂死,不需要冒险上前去攻击,只需要等一等就可以享用一顿大餐。
“前面的牧场里,有的是驯鹿,去吃吧!别总是盯着我,我的肉你是吃不上了,呵呵……咳咳。”
天色灰白,天空的阴云比昨日还要低沉,午后时分,安止扶着树缓缓的站了起来。体内运行了几个时辰的气血,终于感到通畅了。
“今天我幸运,没有死,是萨墨人手底下唯一的活口!我也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几个不要跟着我。错失了机会,就不要怪我啊!”
安止看着远处的几只野狼,开口说道。
“都给你们说了,那边是牧场,里面多的是驯鹿,随便你们吃,咳咳……你们说说,萨墨人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将驯鹿全部杀死?”
“你们快走吧,我对狼可没好感,到了牧场的时候,你们还跟着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几只野狼始终跟在自己身后七八丈,安止不想自己被当做猎物,寒风和疼痛让安止对活着有了新的感触。
看到眼前牧场围栏上的一处豁口,安止惨笑一声,看来自己走的方向没错,就是自己现在根本没力气爬过围栏。回头看向身后,几只野狼已经消失在身后的森林之中。
从木栅缝隙看向牧场里,片刻时间,牧场里没有任何声响,异常的安静,只有北风刮过时留下的忽忽风声。安止向后退了四五步,一柄青焰刀刃瞬间出现,劈向围栏,只听咔一声响,围栏豁口下的一根圆木被砍断,露出了能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空隙。
扶着木栅,安止侧身进入牧场,这是这片山谷里的最后一座牧场,也是规模最小的一座。
靠近牧场屋舍的时候,土护符的光芒将安止包裹起来,神念探查之下,面前的屋舍之内,没有幸存之人。
三人围攻驻守牧场的玄法师,波及甚广,屋舍前方此时则是一片狼藉。与屋舍四周横卧的尸体不同,此处玄法师的尸体,居然没有被萨墨人带走。随身的物品?安止心中一震,达斯玄法师被击杀时,好像没太注意到他们搜索尸体。也许达斯玄法师的随身物品也许还在?